“蘇禾……我……”縱是千言萬語,在這一刻,鬱景延都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無論說什麼,好似都是可恥的行為。
偏偏這時,被蘇禾護在身後的鬱米,抬著兩大泡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眼淚望著媽媽。
“媽媽,離婚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就像我們班朵朵的爸爸媽媽那樣,永遠不在一起了?”
蘇禾:“……”
心如刀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痛。
她要如何告訴女兒,從這一刻起,你的爸爸將不再愛你?
“鬱景延,我的孩子還小,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你看在我女兒叫了你五年爸爸的份上,不要對她下狠手……如果你不解恨,我可以任憑你處置。”
她從鬼門關裡走一遭之後,對生死看的更淡了。
淡到可以忽略不計。
女兒算是失而復得。
這對她來說,已經賺了。
所以,剩下的她都不在乎了。
“蘇禾,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對我的親生骨肉下狠手?”鬱景延頗為蒼白,又帶著一些求軟的語氣問蘇禾。
“你要做什麼?”蘇禾防備的語氣問到。
更或者,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種殊死搏殺的意味。
就好比,你膽敢再靠近我一步,我就是用牙撕咬,也要把你撕咬的兩敗俱傷的虎視眈眈的感覺。
“鬱景延,你以為你跟我說鬱米是你的親骨肉我就會相信你不對鬱米下狠手?不要試圖矇騙我,這麼多年了,你不下一百次的發狠的跟我說,如果鬱米是我的孩子,你斷然不會讓她存活在這個世上!
你並不是開玩笑。
你當時之所以毫不隱瞞的這樣跟我說,是因為你不知道鬱米是我的孩子。
現在你知道了,你又怎麼可能會留著鬱米?”
鬱景延:“……”
這話的確是他說的。
他也的確在蘇禾面前說過不下一百遍。
這一刻,鬱景延恨不能自己捅自己一萬刀。
他想走近一步,告訴蘇禾,他不會。
然而,剛往前跨了半步,蘇禾便驚弓之鳥般的保住鬱米:“別……別傷害我的孩子,別……鬱景延我們可以談一談……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只是別傷害我的孩子。”
語畢
她突然疾病亂投醫的衝到醫生面前,乞求道:“醫生,麻煩你幫幫我,只要你肯幫我,讓我做什麼,把我的頭剁下來給你都沒問題。
你們醫院不是有各項研究的嗎?
只要你肯幫我,把我的器官,各項器官我都無償捐贈給你們,怎麼樣?
你幫幫我?”
她的語氣很清晰,很淡定。
是一種臨危不亂的口吻。
但是,作為蘇禾的主治醫師來說,男醫生十分擔心蘇禾的狀況。
他在蘇禾集中注意力求他的時候,抬眸不經意的看了鬱景延一眼。
鬱景延朝醫生點了點頭。
“好,我幫你。”醫生認真的對蘇禾說到。
“謝謝,真是太感謝你了。”蘇禾的語氣放鬆了些。
她看著鬱米:“鬱米,讓田奶奶陪著你,跟在這個叔叔面前,他是這醫院裡醫生,別人不會把他怎麼樣,他會保護你,你和田奶奶先跟著這個醫生叔叔,媽媽出去和你爸爸聊一聊,好不好?”
鬱米:“媽媽,你不要生爸爸的氣,好不好?”
蘇禾:“……”
孩子要是知道,她的爸爸壓根會討厭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弄死她的時候,心裡得是有多痛?
不!
她決不能叫鬱米這樣痛。
“好,媽媽不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