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主,不小心湊近了,的確會聞到一種……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來。
臉色最難看的人是安國公主,剛才這小男孩在女子們的裙子之中鑽來鑽去,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之前沈太醫替她做過手術,叮囑她十日之內不能同房,可她卻迫不及待地和拓跋真圓了房,從此之後,她的裙襬每天都是溼的,面板甚至發生了潰爛,從前不會如此的……她以為這是手術的後遺症,難道那個沈太醫有問題?!
安國公主絞緊了手中錦帕,遲疑片刻就一咬牙:“我有事必須先回府去了!”說著,她頭也不回地快速飛奔離去,身後的人群之中隱隱傳來嗤笑之聲,她捂緊了耳朵,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這麼大的人,難道還會尿褲子嗎?”
“什麼呀?你沒有聞到她身上那股味兒!好臭啊,不知道燻了多少粉,還那麼臭,真不知道三皇子怎麼忍受她的!”
“對啊,這是怎麼回事?她這失禁又是怎麼回事呢?!”
“噓,三皇子看過來了,可別叫他聽見了!”
眾人竊竊私語之間,拓跋真原本略帶得意的臉色慢慢變得平靜,這些人不明就裡,顯然以為安國公主是尿失禁,卻不知道她是因為太著急與他同房才會出現這些手術後遺症……拓跋真明知道這一點,卻並沒有阻止她,甚至還暗中推動她這樣做。從前是看中她的越西公主身份,可是從目前看來,這個女人的存在只會影響他的大業,最好是儘快消失。
馬車上,趙月好奇地問道:“小姐,您剛才問安國公主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李未央微笑道:“我聽說,沈太醫每天都會被請去為安國公主診治。”
趙月突然以為自己想明白了,“啊”地一聲,道:“難道那沈大夫動了什麼手腳?”
李未央搖了搖頭,道:“沈大夫不是我的人。”
趙月的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開始有點想不明白了。李未央慢慢道:“那句話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沒什麼特別的意義。”
“隨口一問?!”趙月瞪大眼睛,什麼叫隨口一問?
李未央微笑,看著窗外的明月,嘆息道:“拓跋真大概是厭煩這個妻子了,所以想要讓她自己慢慢死去,派了沈太醫去替她診治,還提醒她十日內不得圓房,但人都是這樣的,總是太心急,拓跋真又在若有若無地透露出納妾的意思,她自然不肯再等……現在出了事,拓跋真卻是乾乾淨淨,安國公主自己卻是要倒黴了。我麼,不過是好心提醒她這一點而已,不要稀裡糊塗做了替死鬼。”
除了灰奴之外,三皇子府中仍有密探,雖然接觸不到核心的秘密,但是拓跋真和安國公主圓房這種事,安國恨不得宣揚的人盡皆知,所以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訊息,會傳到李未央的耳朵裡也不奇怪,只是趙月卻想不到,拓跋真竟然如此狠毒,明知道安國公主對他一片痴心,還毫不猶豫地要送她上西天。
“小姐,就讓安國公主這麼死去不好嗎?這可不幹咱們的事!”
“就這麼死?不是太便宜她了嗎?”李未央的笑容在月光之下帶了一絲冷冽,“這出戏,缺少了她怎麼唱得下去!她不是完全的蠢人,你說她知道了拓跋真的狠手,會不會發狂?到時候一定比她這麼安安靜靜的去死好啊!你說對不對?”
趙月聽到李未央說的話,心頭越發迷惑起來。
李未央卻慢慢道:“不必著急,等三天後大軍出城,一切的秘密自然就揭開了。”
馬車慢慢在李府門口停下,趙楠站在門口,一直靜靜等待著李未央的馬車,見到她們回來,便跪倒在地,沉聲道:“郡主,主子說了,從此之後就讓屬下跟在您的身邊。”
李敏德?他要走了?李未央心頭掠過一陣莫名的心慌。她下了馬車,慢慢道:“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