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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心切,不辭屈尊顧青樓之地,特來拜訪伯言。”步騭笑著說,打破了冷凝的氣氛。

陸遜不言,青蔥長指在弦上緩緩撥動,琴聲驟起,如雲如水,優美悅耳。

由畢,孫權開門見山說道:“孤今日來,乃是希望伯言相助孤,平定山越,還江東百姓一個太平日子。”

陸遜聽了,定定地看向座上的孫權,一字一頓道:“陸遜自當是想實現一身抱負效忠明主,只是,當年伯父是被孫策所害,想要我忘記此等血海深仇,遜恕難從命。”

孫權聞言,面色片刻冷峻下來,嘴唇發僵地動了動,沒有說話。

步騭見二人劍拔弩張的情景,當下輕咳一聲,說:“陸兄此言差矣,若是追根溯源,陸太守和孫策將軍也算是上一代的恩怨,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陸兄何必還介懷此事。我想他老人家若是在天有靈,必當想讓陸兄完成他生前未盡之抱負,如今主公肯親自招攬陸兄,足見其心之誠,還望陸兄三思。”

陸遜看了看步騭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又瞥了一眼孫權那冷峻的目光,端起紫砂茶杯,淺淺的飲了一口。

兔子此時從陸遜腳邊跳到了榻下,阿香輕輕抱起了兔子。陸遜的眼神勾了阿香一眼,起身上前,從阿香懷中生硬地奪過了兔子,坐回了琴邊。

兔子乖乖地坐在陸遜的膝上,可憐巴巴地望著阿香。

阿香有點生氣,不就是一個兔子嗎?抱一下也不可以。

陸遜又開始撫琴,曲聲如水,他神態專注,似乎這個房間除了他一個人,沒有別的人了。

孫權與步騭被他冷落在一邊,極不自然,孫權的目光更是充滿著不滿。

阿香見陸遜這樣冷落大家,很是生氣,上前一步,“啪!”拿手重重地放在琴絃上,頓時,琴聲嘎然而止,陸遜抬頭凝視著阿香,眼中充滿著勝怒。

阿香也狠狠地回視著他,四目相殺,各不相讓。

“嚓!”一聲刺耳的響聲,陸遜忽然抓過琴絃用力旋轉,琴絃徒然斷裂,他皎白的手上纏繞了幾絲琴絃,血順著他的指尖,滴在了琴上。

阿香愣在了那裡,他回給阿香一個冷如冰霜的眼神,霍地站起,摔琴而去,衣裳擦過屏風,差點把屏風帶倒在地。

眼前,是一把斷了弦的琴,斜斜躺在地上,絲絃從琴身突突地翹起來,帶著血跡,生澀而疼痛。

“這——”步騭呆了半晌,囁嚅說道。

孫權只是淡淡望了望地上的琴,拂拂袖,走了出去。

樓下忽然傳來一聲清亮的女音:“陸遜!”帶點任性,帶點刁蠻,又有點耳熟。

阿香步出房間,往下望去,長長的檀木樓梯下,一個十來歲的男孩仰頭望著從樓梯上走下來的陸遜。他個子嬌小,一頭柔韌的青絲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穿著石青起花八團穗緞,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一看,這不是別人,正是孫策的女兒孫茹!她竟然女扮男裝,眉目含情地拉著陸遜走去。

“茹兒!”阿香奔下來,喚道。

孫茹和陸遜緩緩轉身,孫茹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嘴巴動了下,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孫權此時也認出孫茹來,他暗沉著臉,來到孫茹面前,說:“茹兒,你為何打扮成這般模樣?”

陸遜吃驚地望著孫茹,說:“茹兒,你們認識?”

孫茹緊張地拉著陸遜走出酒樓,說:“他們認錯人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孫權已攔在了他們面前。

“茹兒,你連你二叔父都不願認了嗎?”孫權說著把孫茹拉了他身邊。

阿香和步騭也已趕到門口。

“二叔父?”陸遜愣愣地望著孫茹,目光掠上了一層寒冷的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