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怕在這方面,真是要坐下男人的病來了。
他們這一番動靜太大,引來了許多前來候府弔唁二公子的貴客的圍觀。故而,事情弄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許多人津津樂道——福昌公主的準駙馬元大公子,在繼南風館之後,又和他表妹不顧天氣嚴寒,公然在亭子裡野合,並鬧得人盡皆知!再次淪為帝都百姓口中的笑柄,也再次為大家添了一樁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今,外面只怕都傳開了,也就公主尚矇在鼓裡吧!紅袖後悔不已,覺得自己真是太莽撞了!如果當初能藏著掖著點,也許事情還會有所轉機。
“賤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怎麼不去死?”果然,羽浣霞聽了事情經過後,提腳就狠狠踹在紅袖的胸口,力道又大又猛,一腳便將她踹翻在地,並讓她口吐鮮血。
她怒不可遏,厲聲喝道:“來人,給本公主將這賤婢拖下去,杖刑二百!”
紅袖還未來得及喊救命,便被人捂著嘴拖了下去。羽浣霞猶不解氣,恨不得立即將鄭惜霜抓來,將她千刀萬剮,然後丟下油鍋炸了。
但現在這件事已鬧開了,不但元朝暮來向她道歉,便是宣安候府和鄭府也來向她道歉。這些人,一個個名譽上是向她道歉,實則不然,皆是來逼她宰相肚裡能撐船的——他們一致認為,既然醜聞發生了,便索性讓元朝暮納了鄭惜霜,也成全了她賢慧的好名聲。
真是豈有此理!而那個鄭惜霜更不要臉,據說不但要死要活的,還連鄭府都不回去了,直接在元府住下了,只差公然搬進遮暮居鳩佔雀巢。
不行,一定要想個辦法,萌紫玥要除掉,這個鄭惜霜也不能留。羽浣霞眼神陰鷙,滿臉森寒,一字一句地道:“來人,擺駕回宮!”
……
是夜,月色明淨,微有小寒風。但守衛張家秘密別院的張三,卻憑著他過人的敏銳直覺,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
他鳳眼一凝,火速換上銀質鎧甲,戴好護心鏡,手一揮,便披上繡著雄鷹的白色戰袍。接過四個隨從扛來的巨大鐵胎弓,大步流星趕到院子裡,威風凜凜的昂首站定。
寬闊的院子裡火把四起,燈火通明,恍如白晝。全副武裝的大批侍衛和弓弩手嚴陣以待。張三微眯鳳眼,盯著一個方向一動不動,聲音清朗遠送:“何方朋友來此,還請現身一見!”
良久沒有回應。他依舊好脾氣,微微一笑,“若是朋友造訪,張某定備好水酒招待諸位,若是敵人,那休怪張某不客氣了!”
一道筆直俊挺的修長人影,緩緩升上高高的院牆,優雅的輕立於上頭,紅衣若血,長衣蕭蕭,外罩一件黑貂皮大氅。他的身後是半圓的明月,月亮的光芒非常柔和清潤,遍灑他身上,將他襯得宛如暗夜神祗一般,俊美無儔,魔魅攝人!
他的臉在月色中顯得晶瑩剔透,絕美的輪廓沒有表情,亦沒有喜怒。但他的雙眼,即使在夜色中,依舊散發出彷彿水晶般的璀璨光芒,便是連月色,也迫不及待的融進他眸了裡,化成一泓明亮的秋水。
他語聲猶如冷泉輕淌,帶著無窮無盡的盅惑:“張少昊,你要對本王怎樣的不客氣?”
“寶睿王!”張少昊即張三,他訝然地望著來人,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復正常。
他恭敬地向來人行了個禮,然後抱拳道:“九王爺能駕臨寒舍,真是令蓬蓽生輝,但王爺深夜前,不知所為何事?”
羽千夜抬眼望向院子裡仰頭看著他的張少昊,語聲淡淡:“張少昊,你少揣著明白裝糊塗!本王可沒那閒功夫和你賣關子,萌紫玥呢,本王來帶她回去。”
對方既然直截了當,顯然是有備而來。張少昊固然知道萌紫玥和九王爺關係匪淺,但他並不認為九王爺會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而大費周章的尋找。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