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個別院是張家狡兔三窟中的一窟,不知情的人想找到,無異於走蜀道,難於上青天。
還有,他費盡心機的故佈疑陣,藉著那些詭譎的黑衣人之手,來了個禍水東引——硬是將線索引到易國去了。這種困難重重的情況下,九王爺都能尋來,還來的這麼快,他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說老實話,張少昊其實不願與羽千夜正面為敵。
他打小臂力驚人,兼之天縱聰明,其父視他為大將軍府的希望,特意栽培他,花費了許多心血,甚至還不惜送到他到深山絕谷中拜師學藝。而他亦不負重望,不但文韜武略過人,而且武藝超群,更將一把巨大的鐵胎弓使的出神入化,罕有人能敵。
這麼多年來,張家上下一直未讓他隨意現世,皆認為他是張家最後的一張王牌和驕傲。
他雖然一直未和羽千夜正式交手,但就憑羽千夜自小到大,能成功躲過張大將軍府暗中的狂追猛殺,還能逃過皇后和董太師佈置的大批暗殺,你也不能小覷他。
何況,誰都知道,陛下因為溺愛他,也曾為他請了不少名師,後來還將三分之一的兵權給了他。而羽千夜,這幾年也慢慢培養出自己龐大的勢力。想憾動他,還真不是一個難字可以形容的。
這也是張少昊不願與他真正對上的原因——在他來看,應該讓羽千夜先和皇后一派拼個你死我活,張家最後一擁而上,坐收漁翁之利,可謂兵不血刃取得大捷!
但多了個萌紫玥,若怒了身為貴妃的姊姊,不惜以惹怒羽千夜為代價,也要抓住她。不過,勝在他們手中有聖旨,是按聖上的旨意辦事,料想羽千夜亦是無可奈何。
張少昊一手擎弓,一手伸出:“九王爺,少昊是按聖旨辦事,望九王爺見諒。來人,請聖旨!”
羽千夜漫不經心地斜睨他一眼,語帶笑意:“你莫不是以為一張聖旨便能擋住本王吧?當真令人捧腹。”言罷,他幾乎真的低低笑出聲。
他為人本就生的風華絕代,此時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那眼角眉梢輕輕一瞥,便足以傾倒世人。不說張少昊,便是所有嚴防他攻進來的侍衛們,也痴迷的望著他,弓弩手甚至不忍將箭頭瞄準他。戰意萌退,殺機消失。
一陣寒風掠過來,他紅衣蹁躚,人似謫仙。張少昊卻感覺風的涼意,一瞬間清醒過來。想他也是人人稱讚的美男子,卻反而看羽千夜看呆了,說出去都沒臉見人。他重振精神,一字一句地道:“九王爺,難道你想抗旨。”
聞言,羽千夜微斂眉,目似寒冰,一股凜洌的殺氣驟然漫延開來,竟激起人們心底潛藏的恐懼。他緩緩抬起右手,霎時好似雲聚風來,輕聲道:“逆我者,亡。”這時,明月竟被烏雲遮住,微微的寒風漸生呼嘯。
說時遲,那時快,張少昊鳳眼一眯,手指倏地一動,一支閃著幽冷寒光的黑羽箭,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嗖”的向羽千夜射去,其勢如電,速度快地無以倫比。
羽千夜抬眸看了他一眼,箭矢帶著風聲越來越近,他微抬手,那隻殺氣騰騰的箭,便莫名其妙地落在他玉雕一樣的掌中。
院中張家的侍衛皆心中發寒——三公子射出的箭,至今還未有一人能逃開!
張少昊心驚的震驚不比任何人少,他太瞭解自己的臂力和箭法了,何況,方才他為了一舉消滅這個張家的心頭大患,幾乎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卻落得像兒戲一樣的下場!他孃的,羽千夜,你真是太欺負人了!
羽千夜輕搖那支箭,語帶散漫:“還你!”話落,他紅如火焰的袍袖一揮。
一股狂風挾著雷霆萬之勢鈞,向院中眾人襲來。
張少昊鐵胎弓一揮,打落襲向自己的箭。驀然,院中響起了此起彼落的慘呼聲,他一怔,就見狂風過處,無數侍衛和弓弩手還未來得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