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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這是咋了?”
史隘乾剛送走謝瑜,腿腳才剛跨進臥室的拱門,就看見劉戎“哼”了一聲,砸掉枕頭,長髮凌亂地坐在榻上,腮幫子氣鼓鼓的。
史隘乾拖著衣衫後襬,就跟拖著一條大尾巴的狼一樣,緩緩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枕頭,拍拍灰塵,坐到劉戎身邊,三角眼一斜,笑嘻嘻地看向劉戎。
“主公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
劉戎揪著被套,臉色很黑地咧開嘴角,咬牙切齒地說:
“好你個姓謝的……臭小子!我要是再和你說一句話,我就不是女……呂洞賓!!”
史隘乾驚愕道:“主公,人家謝大夫招你惹你了?你罵人家是狗?”
劉戎由於氣急,剛才差點失口說錯話,這會兒嘟著嘴唇,滿臉通紅。
史隘乾訓孩子似的,看著她道:“人家謝大夫多好的脾氣呀……”
“他還好脾氣?”劉戎沒等他說完,就高聲插嘴,“你看他今天,我都先同他講話了,他還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清高給誰看吶?臨走,他跟你和苟勝,都打了招呼,就是不跟我說‘再見’!哼!我再理他,我下輩子投胎做蛇!一輩子只能在地上爬呀爬的,永遠都不能抬頭看人!”
第六十章 下毒
劉十七放下發簪,轉而瞪向劉戎,語速極快道:
“你還問我?不都是你乾的好事!”
劉十七說這話時,語氣態度都十分惡劣,完全沒跟劉戎客氣。
劉戎正聽得丈二摸不著頭腦之際,劉十七踱近一步,與之貼面道:
“我幫你隱藏身份,是想叫你去外面為我做事,而不是讓你去外面給我惹事!
這才一天不到,你就把二哥給得罪了,氣得他不管不顧,要在你碗裡下毒!”
劉戎聽得心虛地乾笑一聲,“不可能,你說笑呢?他瘋了不成,下毒?我要是死了,全府不都知道他是兇手了麼?我白天才在大庭廣眾之下揍了他一頓,轉個背,我就死了,這不傻子都知道是他下的毒?”
劉十七眯眼恨道:“知道是一碼事,沒有證據又是另一碼事。
廚房的大嬸是我和五哥的人,若你出事,二哥可推得乾乾淨淨,倒黴的反倒是我和五哥。
我哥哥如今已經病成這樣,若再遭人汙衊,指不定連一天都撐不過去!”
劉戎驚得啞口無言。
劉十七沒理會她,反而舉高手臂,雙擊二掌。
很快,一個婆子,低頭彎腰從屏風後走出來。
劉戎看到這婆子,就是之前,自己頭一回來劉十七房裡,看到的那位。
劉十七走過去,從袖管內伸出芊芊玉手,掌心握著一塊銀錠子。她握住婆子的手,將掌中的銀錠子塞過去。
那婆子趕緊跪下地,連連推拒,“小姐,使不得呀,使不得。老奴這些年多虧有您和五公子提攜,才得以安享幾年太平日子,如今雖說不得已要離開,卻斷然不敢再拿您的任何賞賜。”
劉十七彎下腰,對她耐心道:
“大嬸,難為你了。這點銀子,你還是收下吧。外邊不比府裡,亂的很。這一路回老家,你可得當心啊……”說著,袖口抹眼,竟與之雙雙哭泣起來。
劉戎一屁股跌坐在圓桌前的板凳上,眼睛從地上二人,轉回到桌上的托盤。
那根銀簪子,在燭火中,閃耀著漆黑如墨的光芒,連同火辣辣的半邊臉龐,一起在時刻提醒著劉戎,自己在哪裡;面對的,都是些什麼人。
劉十七送走了下人之後,回到圓桌前,姿態優雅地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手絹輕輕擦拭著哭花妝容的眼角,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