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哥兒板著臉,定定的望李玉嬌:“真的呀,趙管家沒侄子,你不信回去問”
見延哥兒不像是說假,李玉嬌也有些遲疑了:“那,那誰能,誰能想出這損招兒來治我們?延哥兒,你家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呀?”
“等下,你叫我好好想想”延哥兒冷靜了一下,好好的回想一番,又問道:“玉嬌,那個趙管家的侄兒, 可是穿著一身青色衣衫,年紀二十五六歲,行為舉止間頗為得當,像是哪家的管事或是掌櫃的?”
“是,是,我娘是這麼說的。”李玉焦點頭。
“哼”延哥兒冷哼一聲,這人也算是有心智,竟然能想到這麼個損招兒來。行,今兒叫他栽這麼個大跟頭,等叫他查出來是誰,咱們再走著瞧
延哥兒沒再多作耽擱,叫人收拾好了東西,幾袋子白麵叫從後面吹吹打打的人裡抽調出來的幾個人抬著,轎伕只抬李玉嬌,頓時輕省了許多,一行人繼續往鎮裡行去。
再說李玉娥這頭,果然清早吃過飯就出發了。
樂清幾人守在那‘小頓溝’旁邊的樹後,等著看好戲。
從李家行出來的馬車牛氣哄哄,橫衝直撞,村民們都紛紛躲避。待行至這條路上時,馬車從‘小頓溝’上輕輕的顛了一下,繼續往前而去。
“咋沒動靜?”狗勝著急的
“你急個啥閉嘴” 萬修林拍了一下他腦袋,幾人安靜的望向漸漸行遠的馬車。
行的好好的馬車,突然“喀啦”一聲,兩隻前骨碌不知怎麼回事,掉下來了,馬車一時受力不均,一下子往前一栽,裡頭的人措手不及之下也滾出來。事情發生在雷鳴電閃之間,車伕跟馬車兩旁的丫環婆子都來不及反應,眼睜睜人從車裡滾出來,滾到了路旁。
要命的是,這條路前後幾十米的距離, 路兩旁都挖了糞池,現下正是麥苗需肥的時候,糞池裡全都蓄滿了臭哄哄的糞肥。
盛妝打扮,穿戴一新,渾身珠光寶氣的李玉娥,兩下三下滾進了糞池裡,好在這一池是幹糞,她掉在上頭,倒沒有陷下去。頭上的金釵玉簪掉下來都掉在幹糞上,散的滿池子都是, 她在上面翻了兩個滾兒,最後停在一個趴著的姿勢上,嘴唇差一點就跟幹糞親密接觸了。
“傻愣著幹麻快來扶我”李玉娥氣急敗壞,池裡的糞臭薰的她眼淚都出來了,胃裡一陣陣的作嘔。幾個婆子丫頭忙上前扶起她,暗下都 憋著笑。
車子已經不能再用了,只能再進鎮去重新僱車,幾個婆子扶著李玉娥一瘸一拐的往李家走回去, 車伕蹲在那兒嘆氣:“唉,好生生的咋麼就掉輪子了呢?唉,掉也真會掉個地方……”
樂清幾個見事情成了,悄悄的從那兒離開, 跑出老遠,才放開肚子大笑起來,整李玉娥的主意是樂清出的,這個地點麼,卻是萬修林選的,簡直是太壞了,這一段路,兩旁從頭排到尾兒,一溜兒糞池子。也算那李玉娥幸運,路兩旁的糞池只有一兩個是幹糞池,要是叫她滾進個新蓄的糞池,那還不要了她的命,估計十天半個月是吃不下飯的……
延哥兒回家折騰了個天翻地覆也沒查出那人來,三天之後新娘子回門兒,到玉娥娘那裡一說,聽說玉娥也遇上了奇怪事,頓時把這兩件聯絡在了一起,看來不是延哥兒得罪了人,而是老李家得罪了人。
這口悶氣怎麼叫李家能咽的下,把認識的人連同他們的親戚朋友, 祖宗十八代挨個都查了一遍,也沒跟那個青衫男子相附的人,李家整整折騰了半個月,一點兒線索沒查出來,又不敢聲張,怕叫別人知道了再笑話,一家人快要氣死了還要硬生生的憋著,簡直都快要瘋了。
他**的,到底是誰?
李家人像是被挑起怒氣的公牛,個個兒紅著眼睛,要是叫他們查出來是誰,就把他碎屍 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