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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精力死絕了,我只知道,我現在一動也不想動。

“起靈。”

“嗯。”

“有件事你得老實告訴我。”

“嗯。”

“格爾木那棟療養院前,讓我來得及搭上車的人…是你嗎?”

遲疑了一下,“對。”

“那,如果當初我決定不跟著來,你怎麼辦?”

“讓你走。” 我就知道。

可我並不想走。

要知道,那枚被我詛咒上不知幾百遍的硬幣,倘若當時出現的是反面,我還是會把它拋接到正面為止。你看,就連老天爺都讓我跟。

我再也不想往前走了。

時間為什麼不能就此靜止?除了雨水一滴滴打在水面上,像在倒數讀秒,削弱著我的意志。我還是自欺欺人的不想移動半分,汗水把我跟他的身體膠著在一起,以往總是我依賴著他的庇佑,如今,他安安靜靜的靠在我身後,第一次。

也是最後一次。

【盜墓筆記衍生】瓶邪 …毒 17

把我從雨霧中叫醒的,是一陣從巖洞外斷斷續續傳來的微弱聲響。

悶油瓶原本一直趴在我背上,一聽見那聲響,很快就立起身板──我背後的重量瞬時空了,想挽住都來不及。

我十分不情願的把頭也抬起來,豎耳一聽,那聲音貌似離我們越來越近,並且交替的叫著我的名字、還有小哥這稱謂,腦袋迅速過濾了一下,這不是潘子的聲音嘛!

現實立馬像潮水一樣湧進身體,的確,從我允諾來找悶油瓶、距離現在,應該拖過很長的一段時間了,潘子他們會擔心也是正常。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的脥下同時被一股力量托住了往上拉──由於剛才的過度激烈,我的雙腿還有點發軟,手腳也不是很使得上力,在水中站直了身子卻還是搖搖晃晃的,悶油瓶讓我伏在他肩膀前,調整體內的平衡,一直到好容易站穩為止。

我把臉仰起來跟他對視了好一陣,心裡瞭解,眼下沒什麼時間舉行太過講究的落幕儀式,潘子的喊聲不停從外面來,腳下的路還得趕。

悶油瓶向來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他放掉在我肩上的力道,擰過我的手,循著原路,轉身便往外走。

我知道我們很快就要面臨一個大難題,那就是:我和悶油瓶此刻都光裸著全身,而那條血跡斑斑、正漂浮在不遠水灘裡的那條毛巾,肯定也不用指望它了。看樣子只好硬著頭皮──想也奇怪,照理說我寧可讓潘子以為我們人間蒸發,也打死不用這種方法現身,但眼下的我,不知為什麼,對這樣的狀況並不是很在意。

這條水路,早先從外邊摸索進來時,感覺很漫長,往回走出去時卻異常的快速,也許有一半是因為我不想太快站到外頭面對現實,明明路面很平滑,腳指頭卻有一搭、沒一搭,故意去勾沼底的泥沙來絆。

悶油瓶倒是很有耐心,就這麼隨我走走停停,直到從岩石隙縫間脫出。

潘子這會兒正站在對面的岸邊,翻看被遺留在原地的裝備衣物,一聽到水上的動靜,隨即往我們的方向看──

他的臉一下子拖得比青銅門前那群陰兵還長,看到兩個人莫名奇妙的從巖壁裡浮出來,本身已經夠驚悚了,但是驚嚇他主要的原因當然不只這個。

悶油瓶仍然一路拖著我前進,手也沒放,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男人這樣走到哪牽到哪、其實挺窩囊的,不過到了這個節骨兒眼上,老子也豁出去了。

潘子的下巴隨著我們倆的接近越拉越長,直到我們沿著水面步行上岸,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該替悶油瓶擋還是他替我擋──悶油瓶不去看潘子,徑自往自己的衣堆走過去,我也走向我的,在潘子接近著火的注視下,默默套穿上衣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