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走了一步。“此話怎講?”
“史記上說,大業娶少典之子女華,女華生大費,”他頓了頓,“可是《新唐書》的記載,顓頊生大業,大業生女華,女華生的皋陶?”
老宋這種習練國之精粹的人,對歷史略知一二,也是很正常的事兒。我本來歷史知識就學的不好,被他這麼一繞,就更糊塗了。
“什麼意思——,不是說是大業的妻子嘛,怎麼現在又變成他女兒了。”
“就是,還有種說法——”老宋仰著脖子思索回憶,“大業娶女華,生了徭,即皋陶,便是著名的上古四聖。”
“等等,”我連忙打斷髮問,“被你這麼一說,怎麼越說越亂。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我想要說的是,中國歷史自夏周之前,都為傳疑時代,戰國諸子為了託古改制,編篡歷史和傳說,大都牴牾不足信。”老宋點點頭,然後得出了結論。
“你的意思是,女華不存在?”
“當然不是,女華既然能夠載入史冊,就一定是個真實存在的人物,只不過她在上古時期,究竟做過什麼,很難單純的從歷史書籍當中去找。”
我心一寒,被老宋這樣一講,剛剛獲得的這些資訊豈不是都白費了。
“也不會,起碼現在我們知道四面宗和鬼門幾千年的恩怨,源自於姐弟的一場戰爭,姐姐是女華,我們現在只要搞清楚念念身體裡的那位是誰就可以了。”
我趕忙轉臉去找念念。只可惜他現在前世的記憶還沒回來,靈識也不穩定,根本提供不了線索嘛。
而且我們的目的,是在這兩個小傢伙完全恢復前世之前,找到他們的真實身份,化解恩怨,等他們真的全都變成前世,或許已經來不及了。
“走吧。”隔了一會兒,老宋還是沒有想出什麼好招,指了指湖對面女華消失的方向,“咱們還是要越和她靠近,才越有可能獲得真相。”
此話在理,我們就把矛盾點轉移到了眼下的環境中來。
“怎麼渡湖呢?”我心裡琢磨著,環顧四周,老和尚與老宋應該沒問題,四眼的體力比我好,估摸著也能撐到一半。我看看湖面的寬度,實在是沒把握,更別說我們還有祝瑤瑤。
不知道“大個兒”會不會游泳,能否將我們一個個駝過去?
我正在胡思亂琢磨。
老和尚已經走到了老宋的身邊,他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通,似乎想到了辦法。
“咱們先退回去?”老和尚說道。
“退哪去?”我問道。
“咱們得回到巖洞裡,找些材質做條船出來。”老和尚回答道。
我愣了半晌,這巖洞裡除了那些屍草,就沒有別的植物,總不能咱們用草根編一條草船出來吧。
他們也不回答,只是讓祝瑤瑤和大個兒在洞口先休息。然後轉頭便向著巖洞裡走去。我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就意識到不是休息那麼簡單,老和尚的意思,是要用那些屍體造一條屍皮船出來。
這個建議果然“犀利”,別說祝瑤瑤了,讓我也頓覺渾身發毛,“用屍體做船?”
“嗯,”老和尚不以為然的點點頭,“用骨頭搭架子,紮上人皮,應該能夠渡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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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在前,我硬著頭皮跟在身後,尋找那些還算“完整”的屍體。整個過程自不必言語,我們等於在屍海中尋找所需的屍骨。不僅是體力問題,心理上所需承受的壓力,難以言表。
這還是我第一次剝人皮,雖然事急從權,但還是很不是滋味了。
慢慢的,我們撘起了一座可容納我們幾個人一同坐上去的屍皮船。
祝瑤瑤還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