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交他們?”陳少波從鼻子裡哼出來一句。
歐麗雯沒有搭理他,而是笑著對眾人問道:“好了,飯也吃過了,下一步大家有什麼打算?”
廖志強趕緊說道:“劉局交代我陪大家好好轉轉,咱們昨天去了滄目山,要不下午我帶你們去海邊走走吧,我們這邊的海灘也非常不錯……”
“不去了!”陳少波斷然道,“我今天就上崗!”
“這……”廖志強啞了,他轉頭看看眾人,每個人都向他點著頭,意思是表示自己和陳少波有相同的想法。
歐麗雯笑了笑,說道:“這樣也好,咱們到渝海,不是來遊山玩水的,早點開始工作更好。”
“那好吧……”廖志強只能點頭了,出了今天這樣的事情,大家也的確沒情緒再玩下去了,看陳少波那意思,應當是受挫折太狠,想在工作中重新找回自信。
一行人向停在路邊的依維柯中巴車走去,歐麗雯故意放慢了腳步,與陳少波一道,落在後面。看看前面的人走出四五步遠,歐麗雯低聲地對陳少波說道:“少波,你跟我說說那個榮雲健,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
“老弟,你是不是一直想問問,我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滄目山鷹嘴崖上,榮雲健手裡握著一個已經空了一多半的五糧液瓶子,帶著幾分醉意,對坐在身邊的李愚問道。
酒是從路虎車的後備箱裡拿過來的,一共是一箱6瓶,這會已經被喝掉了一半。兩個人都是好酒量,就著幾根火腿腸下酒,喝到這會,才剛剛有些放下內心羈絆的感覺。
“榮哥是個英雄,這一點誰也不敢否認。小弟只是有點不明白,那就是榮哥為什麼會甘願居於人下。”
李愚一張嘴,便丟擲了一個敏感的問題。他這個問題看似唐突,其實卻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在山水嘉園,陳少波直斥榮雲健,說自己的師傅以與榮雲健同門為恥,李愚親眼看到了榮雲健的失態。他知道,榮雲健是個內心充滿了傲氣的人,而陳少波的話,則恰恰是刺中了他的軟肋。榮雲健不願意回城,而是拉著他跑到這鷹嘴崖來喝酒,顯然是希望有人能夠聽到他的委屈,與其讓榮雲健自己提起那些不堪的事情,還不如由李愚來發問,也算是給了榮雲健一個往下說的臺階。
聽到李愚的話,榮雲健自嘲地笑了一下,說道:“兄弟,你是說我給何總當狗腿子這事吧?”
“我覺得何總是拿你當心腹的。”李愚委婉地說道。
“其實是一碼事。”榮雲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說過我是為虎作倀,我既然敢做,也就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了。何總對我有恩,我是心甘情願把這條命賣給何總的,別人說什麼,又與我何干?”
李愚點點頭,道:“男兒一諾值千金,小弟好奇的是,像榮哥這樣一個人物,怎麼會欠下何總的恩情?恕我直言,榮哥和何總,恐怕並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你說得對。”榮雲健道,“何總是什麼人,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我是什麼人,何總也非常清楚。我應該感謝何總,他並不強迫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情,我在何總身邊,只是負責保護他的安全,偶爾出手幫他擺平一些無損江湖道義的事。至於說何總對我的恩情嘛,這得從我在外面當兵說起……”
原來,榮雲健當兵之前,是渝海一家老企業的子弟,父母都是企業裡的工人。榮雲健出去當兵,一走就是四五年,家裡卻發生了不少變故。先是父母所在的企業破產倒閉了,父母同時成了下崗工人,生活陷入了困境。接著,母親突然被查出患了重病,高額的醫藥費讓這個家庭雪上加霜。
這時候,何產林出現在榮雲健的父母面前,拿出了一大筆錢給榮雲健的母親治病,又在自己的公司裡給他的父親安排了一個薪水不錯的工作。何產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