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又道:“在道書中說:太上虛無洞清天,洞天本無陰陽顛。無道無我無有無,玄之無玄曰洞天,要注意何謂‘觀’?何謂‘丹田’?何謂‘先天’?何謂‘一’?何謂‘顛’?何謂‘精’‘氣’‘神’?何謂‘住’?何謂‘舉形’?而尋道路,尋道路,何處可尋生死路?蟬無路,蟾卻住,一日一月迴圈處,一寒一暑冬眠路,死生生死同為路。試問我生延命處,跳出日月寒暑霧。而何謂‘有’?何謂‘玄’?只有明白這些,才能踏上修真一途,不明白這些,胡亂的瞎練,自然不會成功,除此之外就是讀經書,不讀經書,自難成大道。”
這意思是說,這要修道必先讀經書,當今世間修行法門無數,而乾坤祖師所授的道法,與別的宗派道法截然不同,開始不講究修行體悟,也不理會練神練氣,命星坐照,不關心築基,神魂的淬鍊,只是很簡單一個字,那麼,是什麼字呢?那就是“背”字,這背什麼呢?自然是經書。
張洞玄記憶最深的是背書,這樣日子其實非常痛苦,非常難過,他自幼和師兄們開始背誦神道典籍,可以說剛上山就要被迫對著那些泛著黃的舊書發呆。他一上山開始認識的東西就是滿屋子的神道典籍,學會認字後就開始讀書,然後,就開始背誦那些典籍上的文字篇章,做到誦而時習之,以至能夠熟背如流,能夠大多記下來。他們日復一日的讀著,年復一年讀著,這便是乾坤一派道士們的生活。
只見清晨醒來,他們在背書;那烈日炎火,他們在背書;以及在暮鐘響起時,他們還在背書。這時春暖花開,夏雷震震,秋風蕭瑟,冬雪淒寒:他們在床上,他們在溪畔,他們在樹下,他們在山邊,捧著道經不停地讀著、揹著,不知時間之漸逝,不知時間到那裡,可以說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乾坤一派宮殿裡有整整一間屋堆滿著神道書卷,張洞玄從六歲的時候曾經無聊數過,足足有三千卷。這大道有三千卷,共有五大道,為天、地、人、政、商,古稱道學五大境,又有三百六十旁門,道道可成正果,這些經書就是五道之學,一卷或數百字,或千餘字,最短的神道經不過三百一十四字,最長的仙道經卻足足有兩萬餘字,這便是他們要背下的所有。他們師兄弟們不停地背誦,只求記住,不求甚解,他們早就清楚,師父永遠不會回答自己對道藏的任何疑問,只會對他們說:“你們要全部記住,以後自然明白。”
若是對於世間那些貪玩的啟蒙孩童們來說,這樣的生活實在是難以想象的。好在這青山荒僻,少見人煙,無外物縈懷,也沒有雜事纏身,可以專心的讀書,他們性情特異,竟也不覺得枯燥乏味,太過難熬度過,這樣日復一日地揹著,不知不覺已過去數年時間。
在這一天,幾年沒有停止的讀書聲停止了,幾個師兄弟坐在山石上,肩並肩的把一本書搭在他們的膝蓋上,看一眼書,又相互對視一下,都有些神情茫然,此時他們已經背到最後一卷,卻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因為他們看不懂,這卷神道典籍上的文字很陌生——準確來說是很奇怪,那些偏旁部首和筆畫明明都認識,但組合起來卻成為完全古怪的東西,這怎麼讀?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回到宮殿尋到乾坤祖師,問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乾坤祖師看著他們,這時手撫長鬚,看著他們,微微一笑,慈祥回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