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美女相伴。就是要死了也有美女陪葬,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說了一陣,吳孝增忽然問:“你不是說四姐他們也要來嗎?咋個不見?”
胡英的臉色沉了下來,說:“四姐與茶生都患著病,不便遠行。她也不願意來,就留在家中。那麼多的屋子,也要有人看守唦。”
大家重新上馬,驅車登程。柴窩堡離烏魯木齊四十里路,待進城時,已經是亥時。好在新疆日落得遲,夜幕剛剛低垂。
一行人到得宅子,見門口掛了兩隻大紅宮燈,燭光明亮,一派喜慶氣氛。大門口,有茶莊的管家、夥計在恭身侍立。
車馬進得宅去,早有人把韁繩接過,牽了騾馬去後槽飲喂。吳翠薇與胡嘉寶下得車來,拉著手隨了胡英他們進了二門。
花鬱青與繼英、繼青以及細妹在後院正屋裡等候。也許因了胡英事前再三地譴人先行送信兒,花鬱青的臉上雖有激動,還不至於失態。
楚兒偷眼覷看胡英,見他的鬍子微微在顫,知他內心在翻起滔天巨浪。心裡不免有點酸楚,既是為他,也是為自己。
胡英的心裡,的確是翻江倒海一般,幾乎不能自持,但他只有強力忍住。無論如何,花鬱青已嫁做他人了。事情既然無可挽回,斯情已逝,留戀又有何用?只能彼此面對,做一個表兄、表妹罷了。
話雖如此說,當胡英邁進正屋的一剎那間,他還是感覺心臟就要停止了跳動。因為他看見,在滿室的燭光之中,花鬱青正站立著,在迎候著他。她的身前,是兩個花團錦簇的細妹子,正怯生生地依偎在母親身邊。
一陣巨大的暈眩襲來,胡英腳下一個踉蹌,使他幾乎跌倒。楚兒與米蘭達就緊隨左右,趕緊把他扶住了。
花鬱青心跳如鼓,一手摟住一個女兒,臉上帶著笑容,力圖保持著鎮定。但當她看見胡英蒼白的面色一露現時,身子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等胡英跨過門坎的一瞬間,花鬱青強自忍住的淚水,似開放的閘門傾洩而下。她渾身發軟,站立不住,就要癱軟下去。吳孝增早已有所準備,搶先進了屋,上前就抱住了。嘴裡說道:“你不是說不激動唦?還是說謊騙我嘍。”
吳翠薇隨後進來,見狀說道:“哥,人家兄妹相見,是死後餘生。你莫要小肚雞腸。”
吳孝增在細妹的幫助下,把花鬱青移到了椅子上。又吩咐家人快上茶水,請胡英等人分別坐了。
忙亂了一陣,花鬱青已經清醒過來。鎮定了情緒,就招呼家人拿來去年冬天儲藏的瓜果乾,又親手泡製了一道花茶,端給了胡英。
胡英也自穩定了精神,笑道:“青妹,你的氣色、精神我看還好。”
花鬱青苦笑了一下:“不好又能怎樣?死不了,日子總是要過的唦?”
胡英見她身後跟著的繼英與繼青,嬌嫩可愛。心裡有點疼痛,卻作了笑顏要去抱她們。兩個女娃兒怯生,躲藏在了母親身後,偷眼打量著他。
花鬱青把她們拉出來,指著胡英道:“這個就是媽媽常講起的舅舅唦,有啥子好怕的。去,讓舅舅抱抱。”
吳孝增哈哈大笑:“真是有趣的很唦。一眨眼,我都是崽子們的老倌嘍。可嘉良老弟還是個王老五。不過,他的身後可是有兩個美女呦。還有一個洋女娃哩。”
他是怕花鬱青問起胡英許多的往事,要調節氣氛,說說笑話。不料卻戳了胡英的心肝,立時見胡英的臉色拉了下來。
花鬱青趕緊說道:“表哥與表嫂他們一路鞍馬勞頓,快快上飯。吃了早早歇息,明日再仔細敘話。”
家人早把飯廳準備齊全,喝了幾口茶,就移了過去。胡英因心情不佳,竟未品出花鬱青精心泡製的菊花茶的味道。
吃喝完畢,天氣已近丑時,大家就洗漱了,各自歇息。胡英似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