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延人,竟然不顧攻城正急,卻把胡嘉寶捆在了一棵樹上。另兩個人正在剝吳翠薇的衣服。還有一個傢伙圍著火堆在跳舞,嘴裡唱著家鄉的歌。吳翠薇的外衣已全被扯去,只剩下肚兜褲衩。一個人伸手一扯,褲衩也被撕破。吳翠薇雙手捂抱著大肚子,嚇得直著嗓子哭喊。
胡嘉寶兩眼發直,嘴巴大張,好像被使了定身法似的。他看著吳翠薇被剝光了,卻在那兒傻笑。
兩個安集延人獰笑著,把自己的衣服也扒扯下來,赤身裸體地走向了吳翠薇。就在安集延人要把吳翠薇抓住強暴的一剎那間,胡嘉寶突然清醒了。他大聲喊道:“不許你們侮辱湘蓮!”
親兵抽出馬刀,兩腿一用力,戰馬直衝安集延人而去。一陣風過,兩個安集延人的身首已經分家。親兵不容剩餘的敵人反應過來,馬刀連揮,片刻已殺得精光。
吳翠薇已經昏死過去,胡嘉寶還在那兒喊叫。親兵來不及說話,下了馬,用刀割斷繩索,就要把他們往馬身上抱。
就在此時,又有一批阿古柏計程車兵衝殺過來。他們發現了親兵,就跪地開起了槍,子彈嗖嗖地飛過,差一點打中了他。戰馬一聲嘶鳴,逃入了黑暗之中。
親兵著急,三個人一匹馬,如何騎得下?他不顧槍林彈雨,先去把吳翠薇抱了,朝黑影裡跑過去。嘴裡一聲呼哨,戰馬又轉了回來。吳翠薇此時已醒,見狀急說:“快把少爺救走,不要管我。”
親兵冒死跑回去把嘉寶抱了回來,敵兵已經追近,情形萬分危急。他把胡嘉寶抱上了戰馬,又去抱吳翠薇。不料吳翠薇說道:“事情已危,你速帶少爺走。我受匪人所辱,已無顏再存人世。”她說著,竟縱身一躍,投入了烏魯木齊河滾滾急流中,瞬間就不見了。
親兵急躍上馬,衝出包圍,馳驅而去。他連夜奔波,趕回了南山。黎明時,在甘溝追上了等候他的其他人。大家一見面,悲喜交集。親兵見花鬱青悲痛欲絕,才知道繼青已在渡河時被她捂死了。
進得谷口,見歐陽春霆領著菊湘與兒子在那兒迎接他們,雲飛鴻也在一邊站立。見他們進了谷,歐陽春霆向前走了幾步,大聲問:“都接出來了麼?”
為首的親兵面色不安,下馬單腿跪地,沉痛地說:“回軍門,小的們不才,沒有完成使命。”
歐陽春霆一驚,急問:“還有誰在城裡?”
親兵答道:“都已出來,只是胡少奶奶與吳二小姐不在了。”
花鬱青一夜連失兩位親人,早已忍不住,撲到了菊湘懷中,放開了悲聲。
待親兵把經過講了一遍,大家都落下了眼淚。歐陽春霆說:“都怪我大意。我應該親自進城去接的。少奶奶不堪受辱,憤而投河,烈女也。只是我如何對得住師弟呢?還有吳賢弟幼女早夭,也是花小姐果斷大義,只是這些都是因我輕敵所致呀。”
雲飛鴻說:“霆兒也不必過於自責。生死有命,要算賬,也只能算到安集延人頭上。”
菊湘陪著花鬱青哭了一陣,就說:“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回到屋裡再計議吧。”
大家於是上了菊花臺,回到了屋裡,分別坐定了。歐陽春霆道:“雖說有損失,卻僥倖逃了出來。眼下師弟他們尚在南疆,此處離烏魯木齊太近,不宜久留。花小姐,你看咱們是回關內呢還是隨師父到伊犁?”
雲飛鴻說:“賊兵勢大,烏魯木齊看來是守不住了。如今東路吐魯番與北路昌吉已經被阿古柏賊兵截斷,就是要回關內,也不能了。只有西向伊犁,到菊花谷去。”
花鬱青抬起淚眼:“妾是女流之輩,況且我家老爺尚在南疆,就是走得脫,此時我如何能夠回關內?但憑雲師父與歐陽大哥做主便是。”
雲飛鴻說:“我們不從寧遠城走。出菊花臺翻越天山達坂,走巴倫臺,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