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見血的武器。羽清音稍稍鬆口氣,捂著胸口踉蹌著後退幾步,勉強穩住身形,他方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長得像人的巨怪。
它足足比常人高出兩個頭,且四肢健碩,肌肉豐滿,身披厚重盔甲,頭戴饕餮紋青銅胄,臉還被恐怖誇張的面具遮住,完全看不到相貌,所以無法判斷到底是人是怪。憑感覺看,羽清音也無法把它歸為“人”,騰騰戾氣撲面而來,那難平的沖天怨氣,縱使羽清音是神獸鳳凰,也有些畏懼。
這麼麻煩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凡世?天上是怎麼管的,那些神仙都是吃閒飯的嗎?
羽清音在心裡問候了一遍天上那群老傢伙,咽咽口水,小心地瞄著眼前這位的“尊神”。
請神容易送神難,而眼前這位又不是羽清音請來的,要怎麼送走?剛剛被打中的左胸口痛的像是要裂開。左胸口本是“心”所在的位置,也是元丹所在之處,但涅槃前羽清音元丹被毀,本已無心,將相思豆植入胸口替代並聚起元神,他方能活到今天。換句話說,相思豆是羽清音續命必需,也正是他的心與元丹。沒了這個他差不多就可以跟三千繁華世界說永別了。這位“尊神”剛才直接攻擊羽清音最脆弱的地方,很明顯不是蝦兵蟹將,他沒被當場打死真是活佛保佑。
見羽清音一幅心驚膽戰的表情,假“靑浣”冷笑旁觀,幸災樂禍。
現在沒空管這黃毛丫頭,他滿腦子都想著要怎麼處理眼前的糟糕狀況。外傷沒有,但內傷絕對不輕,打起來必輸無疑。若使用法術不小心影響了凡界秩序又會反噬攻心,傷上加傷。
眼前這位尚未開口,但從氣息上判斷,不是說話的那位正主,假“靑浣”口中的君上還在那房間裡沒出來。若想反客為主,得打破禁錮,既然對方不想露面,就要逼他露面,這樣也就沒辦法遊刃有餘地繼續對羽清音施壓了吧?
羽清音從袖袋摸出一把短小的匕首,雙眼戒備地盯著眼前的這位“尊神”,餘光尋找著襲擊屋內未知之人的機會。但他只是剛剛萌發反擊的苗頭,而對方卻早就洞察了他的想法。
“尊神”突然抬起粗壯的手臂,掐住羽清音的脖子將他提到半空中。雙腳離地,呼吸被扼住的窒息感席捲了他的所有思緒。
嗚呼哀哉,今日他將命絕於此?
“刑天,夠了,莫傷他性命。”
刑天聽到命令後立刻鬆開手,羽清音癱倒在地大口喘氣。疼痛並未把心中的怨氣壓下去,他怒視這巨人。就算打不過,氣勢上也要爭一口氣,狠瞪,惡狠狠地瞪!
“就是這個表情,更加地心懷不忿,便像是過去那隻蔑視倫理綱常的小鳳凰了。”
“你,到底是誰。”
藏於屋內的那人不絕於耳的冷笑比眼前的巨人更令羽清音膽戰心驚。這人到底知道些什麼?有什麼目的?從其目前所作所為可以斷定他對靑浣和蘇亦秋一點興趣都沒有。那“狸貓換太子”的幕後黑手不是他?
這人難道曾經跟羽清音有過恩怨?
“刑天,走罷。”
他的話變得如徐徐青煙般慢慢淡去,彷彿能感覺到那縷煙霧飄至周身。
“凰羽,我會等,等你來找我。”
最後只剩下那似笑非笑的聲音停留在羽清音的腦海中。
或許他們確實是見過的。
在岐山翠湖畔,羽清音見過這個人,也見過師傅。
***
劃開翠湖畔厚重的雲霧,撥開繁盛的灌木與花草,穿過小徑,走到湖邊的溼潤岸堤。那一幕記憶如突然刺入的銀針,帶著疼痛湧入腦海。
錚亮如雪的劍身,無情地貫穿了他的胸膛。
為何要殺我?
視線慢慢從染血的劍移向那在回憶裡感覺很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