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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向小舟,勢要連人帶舟,砸成齏粉。

飛劍過,燭火熄,船身泛起一片藍光。“刺啦”聲中,凝結成一道冰幕,冰球般護住了船身。冰幕越凝越厚,待三寶趕到,非但厚達三尺,而且光可照人。

法杵擊上,“轟——”,一聲悶響,藍光滑過,冰球被撞開了數十丈遠,竟似無處著力。法印跟上,狠狠一壓。“轟——”,又是一聲悶響。冰球打了個轉,又被盪開了數丈。

黑袍中年劍眉微挑,傳音喝止:“三寶齊上!”三件法寶從善如流,分守冰球三方,呼吸間寶光大放,一齊壓下。冰石相擊,光華閃爍,“轟隆”一聲悶響,冰球泛著藍光,直往下沉。待沉到江心,又往上浮。球面剛剛出水,上方波紋盪漾,晃出一枚“贔屓印”。印章青光微閃,照勢砸下。

冰石互擊,好如金鐵碰撞。“乓—”,一聲脆響,冰球一震,連著球中船體寸寸龜裂。“咔嚓”聲中,船身崩潰,散作一堆木屑,拌著冰渣隨波逐流。黑袍中年輕哼一聲:“走!”收起法寶,帶著六人縱身而去。人影晃動,紛紛沒入夜色。冰渣漸漸融化,木屑佈滿了裡許江面。

第二十六章 京華煙雲

戰事僵持到弘孝十四年七月,先是幽州發生匪亂,破壞靈田無數。接著是苗疆發生叛亂,圍攻衛所。帝君點南京戶部尚書王轍提督軍務,督討苗疆。

正當天下人擔心朝廷陷入兩線作戰時,姬勝突襲河套,小勝一仗。牧族聯軍被擋在了陰山以南,慌忙間向東突圍,又攻陷了鹽池。你來我往,北方戰場再次陷入僵局。

容輝坐在客船廚房下一格儲物艙中,從“音晷”裡聽到這些訊息,心裡不住嘆息:“都不容易呀!”忽聽鈴鐺輕響,正是廚房管事急召自己。黑暗中抬頭爬起,又忘了頂板,一頭撞上。“砰—”,一聲悶響,好不疼痛。他一手捂住頭頂,一手推開艙門,鑽出後走上樓梯,眼前一亮,開口就問:“張媽,什麼事!”

張媽是船上調配“靈食”的廚娘,她站在灶臺前一邊解圍裙,一邊吩咐:“把這盤‘蜜糖山藥糕’送到上等艙七號房。裡面的小姐上頓沒吃,你說話注意點!”說著拿起一隻紅木托盤,正要遞出,又皺起眉沉聲吩咐:“把衣裳擼整齊,你這幅樣子送上去,讓小姐怎麼吃?”

容輝帶著烏絲網巾,髮髻倒還光順。只是在儲艙裡呆久了,身上一套細棉布深衣被揉成了“醃菜”,皺巴巴的。他自金蟬脫殼,潛伏上這艘客船當夥計時,就收斂了氣息,裝作練過武功的凡人。眼下也不生氣,認認真真地撫平褶皺,又在盆裡洗了手,這才接過托盤,施施然去了上等艙。

張媽見這小子一點就通,一舉一動,氣韻天城,怎麼看都不像個臨時雜役。略作思忖:“倒像是幹這一行的!”一時也沒想通,走到窗邊凝神遠眺,又長長嘆了口氣。

是當南方暴雨,贛江水漲。沿河億頃,一片汪洋。茫茫洪泛區上,兩條離水數尺的江堤時隱時現。堤上搭滿了帳篷站滿了人,更像一座座“生命小島”。

島上的災民每每看見船隻經過,無不搖旗吶喊:“救命啊!”“救救我們!”……容輝端著托盤,走在舷道上聽見那一聲聲飄渺的呼救,心都涼了:“世道如此,誰又救得了誰!”走到七號房前,摘下腰間一隻小金錘,在玉璧般的門牌上輕輕一敲。

金玉相擊,“叮——”,一聲脆響。他趁著回聲,微笑解釋:“打擾一下,廚房給您送點心來了!”話音剛落,只見門房開處,站著一個穿秋香色半臂,梳雙螺短髻的俏丫鬟,於是躬身呈上托盤。

“在這等著!”丫鬟毫不客氣,單手接過,隨手帶上了艙門。容輝不住暗歎:“修真界裡,凡人不好混吶!”剛剛撥出口氣,房門又開,那丫鬟端著托盤,氣呼呼地質問容輝:“小姐問你,這是什麼,你們承諾的‘二品靈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