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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衣遙哥哥你別擔心,近來我娘真的好了許多,已經能下床走路,睡得也比之前安穩,這段日子攢下很多繡圖紋樣,等春天天氣暖了,娘就能同往常一樣帶我去鎮上了。”

“嗯。”封衣遙摸摸她的腦袋瓜,俊容上的笑意像是天空飄紛的柳絮,柔柔軟軟地漫散開,“如果有需要,一定要記得跟我說。”

他們所住的村子不過五十多口人,彼此居處又離得極近,花以憐自小與他相處在一起,正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對了。”想到什麼,封衣遙急忙把手探進斗篷,變戲法似的掏出兩塊烤熟的紅薯,“我回來的路上,幫著把張大娘家的牛車從雪泥地裡推上來,最後她就塞給了我這個。”

“是紅薯。”花以憐興奮得兩眼放光,拍著小手好生歡喜,摸了摸,“還熱著呢。”像他身上一樣,那種溫暖如春的感覺。

看到對方歡喜的笑靨,封衣遙心底暖流生動,只覺自己冒雪趕路的疲勞都一掃而空了。

“把這塊留給娘。”那對幼白宛若雪藕做的小手合併一起,還不足紅薯大小,花以憐徑自分配好,當捧起另一塊帶有餘溫的紅薯,卻不著急吃,而是轉過頭,“衣遙哥哥,你呢?”

“我?”封衣遙窘紅著臉,用手蹭蹭鼻子,不太順溜地扯出個謊,“我、我之前吃過了……你不用管我,快點吃吧,否則就該放涼了。”

花以憐小手費力一掰,苕皮裂開,露出裡面紅彤彤的薯肉,香熱撲鼻,堅持著把另一半遞給他:“那我們一起吃!”

封衣遙無奈,只好接過來,兩個人倚靠床邊,緊緊相挨,埋頭吃著紅薯,不時抬頭相顧,傻傻地笑,口裡心田卻格外的甜。

窗外雪花漫天,宛若一羽一羽白色疾飛的蝴蝶,撞到紙窗上“撲撲”作響,而屋內火光柔閃,是外界所打擾不到的溫馨安寧。

“瞧你吃的……”封衣遙笑她像只小饞貓,拈著袖角把那滿嘴殘渣擦拭乾淨。

花以憐留意到他衣肘的地方破了個小洞,不禁開口:“衣遙哥哥,我幫你把袖子補補吧。”別看她年齡小,一雙小手卻巧得很,而今跟在母親身邊,最基本的繡工不成問題。

封衣遙神色微驚,忙抽回手:“沒關係,不礙事的。”怎奈花以憐抓住他的胳膊不放,吃痛地顰緊眉。

“怎麼了?”花以憐忽然反應過來,蓮花般嬌小精緻的臉蛋上竟顯得義憤填膺,“是不是那個江醉鬼又打你了!”

封衣遙自幼孤苦伶仃,被賣藝為生的江滿收養,這江滿四十有餘,相貌粗獷,生性蠻橫,又愛酗酒撒野,聽說幾年前髮妻就是不堪忍受,丟下丈夫與兩個兒子,獨自逃走了。江滿武夫出身,經常帶著封衣遙和大兒到鎮上表演耍刀舞槍等武技,生意好的時候,一天賺下來的銀錢足夠幾日溫飽,但分給封衣遙手上的卻是少之又少,家中劈柴做飯,髒活累活也全歸給封衣遙一個人做,輪到江滿脾氣不好時,動手打他出氣也是常有的事。

捲起袖口,白皙肌底上浮現出青一塊紫一塊的淤腫,花以憐宛若受驚小鳥,眼睛瞪得大大的:“是、是不是很痛?”

封衣遙微微一笑,落下袖子,溫言安撫:“不過看著嚇人罷了,並不痛的。”就怕嚇著她,所以受傷更重的地方根本不敢給她看。其實怎麼會不痛呢?只是已經習慣了。在封衣遙看來,他自幼無父無母,寄人籬下,若不是被江滿收養,自己根本不可能活在這個世上。因此,即使受苦捱打,他也沒有半點怨言。雖說江滿只把武藝傳授給兩個兒子,自己做些跑腿打雜的事,但如今對方嗜酒成性,眼見身子骨愈發不靈動了,封衣遙想著,他始歸要教自己些真功夫的,將來以好給大郎二郎做助手。待自己有了本事,大夥兒並駕齊驅,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他心中懷著少年志氣,一心想靠自己的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