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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成為伍封后,回望吳鉤越劍(十八)

(十八)

伍子胥只覺得眼中的溼意去而復返。

可能真的老了,才這般多愁善感。

這是他的兒子,可更像他惺惺相惜的知音!

他的顧慮,他的理想,封兒都知。

“封兒,在吳國再也不需要為父時,為父就抽身而去。”

伍子胥的聲音中染上了夜風的蕭瑟與寂寥。

抽身而去四個字,哪有說的那麼容易。

伍子胥懂!

蓀歌也懂!

身在局中,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夜風愈涼,父子二人溫了壺酒,促膝長談。

有些事情,沒有宣之於口,就只能隱於長風,消於無形。

於是,二人華麗麗的酒酣熟睡,誤了議事的時辰。

府上的僕從表示,叫了,但完全叫不醒。

嚶嚶兩聲,直接翻身睡的更香。

蓀歌:……

果然,喝酒誤事。

好不容易醒來的伍子胥和蓀歌,簡單的洗漱換衣,就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吳王宮。

吳王夫差臉上盪漾著春風得意的笑容,海略帶些猥瑣,絲毫沒有誤了正事的惱怒,反倒是一派看好戲的戲謔。

蓀歌看著守在殿門口,一身僕從打扮的越王勾踐,皺了皺眉。

這越王勾踐是喜歡做奴僕嗎?

昨日,吳王夫差分明都直言要以君王之禮待之,可勾踐為何要上趕著低三下四卑躬屈膝。

“伍相國。”

“伍侍衛。”

一見匆匆而來的伍子胥和蓀歌,越王勾踐就點頭哈腰笑容滿面的行禮。

要多諂媚,就有多諂媚。

伍子胥都怔在了原地,有一瞬間懷疑,是不是宿醉後,老眼昏花了。

而蓀歌則是輕飄飄的躲過了勾踐遞過來的手。

吳王夫差就任由勾踐這般胡鬧?

還有,殿門口做侍衛,是她的職責。

難不成越王勾踐還要搶她的飯碗?

蓀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中氣十足聲音洪亮“吳王夫差,你難道忘了歷代先王成就霸業的大願嗎?”

美滋滋的吳王夫差,下意識正色道“寡人不敢忘。”

不對,什麼叫歷代先王成就霸業的大願?

哪有歷代?

先王闔閭前,吳國在各諸侯國間名不見經傳,哪敢想稱霸諸侯。

伍封還真不怕大風閃了舌頭。

最重要的是,這詞說改就改,不先通知他一聲嗎?

越王勾踐弓著的身軀,頓時一僵。

這就是吳國獨特的君臣文化嗎?

范蠡和文種都說過,要取長補短,善於學習。

嗯,入吳後的第一個大收穫。

伍子胥入大殿,與吳王夫差和伯嚭等人商議政事,只餘蓀歌和越王勾踐在殿外大眼瞪小眼。

“據說伍侍衛尚未娶親?”越王勾踐甚是自來熟的拉家常。

蓀歌拱拱手,規規矩矩又冷淡疏離“回越王,我無心此事。”

對越王勾踐這個歷史上的勝利者,很多人都是知他臥薪嚐膽逆境翻盤成就霸主地位,是個極其勵志又正能量的偶像式人物。

但,其人品,實在無法苟同。

共患難易,共富貴難。

兔死狗烹,不仁不義,又自私殘暴。

是個合格的政客,同時也處處彰顯了人性的卑劣。

夫差算不得明君,勾踐更不是什麼好東西。

臥薪嚐膽的精神,值得借鑑。

可絕不能因臥薪嚐膽一詞就一言蔽之涵蓋勾踐的一生。

對於蓀歌的疏離,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