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她,所以她委屈了。
現今她想通了這一點,對百里樂正便不再怨恨,也不覺得自己委屈冤枉了。
春菱和玉蟬都不在,謝櫻櫻關上門轉身便跪在百里樂正面前,聲音平靜:“櫻櫻已經知道錯了,以後絕不會再感情用事,請殿下原諒櫻櫻這一次罷。”
百里樂正卻沒有馬上應聲,而是踱步至榻前坐下,他的錦袍上都被謝櫻櫻的血染了,可是他的雍容貴氣卻一絲一毫也未折損。良久,帶著冷漠與疏離,他道:“我知道你筋脈盡損,今日又犯了寒疾,飲酒入腹便如冷水入了油鍋,必會血氣翻騰,所以我才讓你喝了那三杯酒,你可知那三杯酒都是為了什麼?”
謝櫻櫻的病是每月初一都會犯的,她從未與東陽宮中的人說起過,而百里樂正卻十分清楚,這讓她有些害怕,而他明知那酒會讓她痛苦不堪,卻還是讓她喝了,這更讓她害怕。然而此時她只是害怕,卻已經不覺得受了委屈,因為她已經不再抱有什麼奢望。
“櫻櫻愚鈍,還請殿下明示。”
“第一杯酒是因為你懷疑我會棄王夢惜不顧,第二杯是因為你私自出宮,第三杯是因為你身為我的屬下卻不顧大局,這三罪換了三杯酒,你可覺得冤枉。”
“櫻櫻不覺得冤枉,殿下罰得對。”
“你知道便好,以後不可再犯。”百里樂正說完便離開,留謝櫻櫻一個人在屋裡反省。
*
那夜之後一切都恢復如常,只是謝櫻櫻想起百里樂正那雙透著悲憫卻又盛著無情的眼眸便覺得背脊發涼。她知道世事難料,百里樂正既然要與百里琅華爭奪帝位,血雨腥風在所難免,她希望身邊的人都能得到保全,於是向百里樂正求了一件事:讓常青教玉蟬和春菱一些防身的招式,免得面對危險不能自救。
於是那日之後兩人便跟著常青學些防身的招式,倒是過得十分充實。
年關將至,各州都向朝廷催要糧餉,而今年因為朝廷多次圍剿秉州導致國庫虧空,東挪西湊才算是勉強湊夠了糧餉。
因為這國庫虧空之事,當今殿下召集了朝中官員共同商討對策。三殿下一派的官員主張提高稅收,而太子殿下一派的官員則是提出應該輕農稅,重商稅,追鹽稅。
聖上對輕農稅和重商稅都沒有異議,而最後一條追鹽稅卻是不知該派誰解決。
百官正爭論不休之時,三殿下推舉了太子殿下前往琭州追討鹽稅。這鹽稅追討回來了自然是大功一件,只是這琭州實在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加上琭州又緊鄰秉州,所以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當今聖上有意讓百里樂正建功服眾,便也依了百里琅華的奏議,年後讓百里樂正前往琭州追討鹽稅。
又說容城這幾日發生了一件讓眾人激憤的事情,就是王家九郎遇刺,兇手竟然是王元昭,而王文昌卻縱容王元昭,並不曾調查此事。
於是王九郎一怒而離開王家,暫時住在城外的一處簡陋的院落裡。這容城的男女都心疼他,每日都有人送吃的、送衣裳、送柴禾,還有人主動去給他掃院子。
另一面百姓都在罵王元昭手足相殘,嫉賢妒能,王文昌頂著巨大的壓力,卻還是依舊不處理這件事情。
而王元昭卻不如王文昌老練,他做了那行刺之事,如今事發卻是不能善了了,長此下去難保王文昌不會因此而捨棄他,所以他必然是要與人聯合的。而王崔兩家因為爭搶鐵礦一事而關係緊張,此時自然是不會與他聯合的,如今的容城之中,能幫助他的也只有謝家一家。
於是王元昭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與謝家暗中聯合,而謝華的要求便是要迎娶謝婉寧為正妻,王元昭是有些躊躇的,畢竟上次那毒害之事還未有個定論。
期間他讓東陽宮中的眼線送了一封信給謝櫻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