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自己是否該娶謝婉寧,又答應以後也會以貴妾之禮迎娶謝櫻櫻。
謝櫻櫻從百里樂正手中接過的信,她讀了信之後便揮揮灑灑地寫了回信,大意是讓王元昭放心去娶謝婉寧,她自己已非完璧是配不上他的,以後若是有緣能見一面說句話已經是天賜的恩典了。
王元昭看了那信,心中五味雜陳,更加堅定了自己以後厚待謝櫻櫻的決心。
之後又過半個月,在新年將至之時,王謝兩家忽傳喜訊,王元昭要迎娶謝婉寧了。
這日謝七小姐天未亮便打扮了起來,用的是浮端國的上等香粉,香味濃郁,香飄十里。
誰知當晚入洞房之後,卻傳出了謝家七小姐的尖叫聲,眾人衝進門後便見新郎官七竅流血倒在地上。王文昌急忙去找了御醫來看,可是御醫看過之後紛紛搖頭說王元昭中了奇毒,他們無法醫治。
在王家,在洞房裡,王元昭中毒了。於是從這洞房之夜起,王元昭便不死不活地昏迷著。
王謝兩家的關係更加緊張,謝婉寧更是被嚴密地看守了起來。
王家因為王元昭的忽然昏迷而陷入了混亂中,王夢惜還住在城外,王文昌終於有些頂不住了,派人去請王夢惜回王家。
一請,王夢惜閉門不見。
二請,王夢惜閉門不見。
第三次,王文昌親自去請,王夢惜終於開了門。門外卻站著許多來攔他回王家的容城百姓。
只見王家九郎玉面風流,一揖到地,朗聲道:“九郎第一次不回王家是因為心痛嫡庶之別竟然已經到了不分是非的地步,第二次不回是心痛本是同根卻要相互殘殺,如今第三次九郎卻是要回去了,因為我是王家九郎,即便世事不公,九郎卻依舊要盡到自己的責任。”
眾人都被王九郎這一番話所折服,一直送他到了王家才各自散了。
王家門前貼著的喜字還沒有揭掉,隱隱透出了王元昭成親那日的隆重與熱鬧,只是這熱鬧於王夢惜卻是沒有一點干係的。他回了原先住著的屋子,有些疲憊地躺在床上,伸手一摸卻摸到了一個冰涼的物體,他一驚彈起,展開手掌,卻是一個瓷瓶和一張字條。
那字條上寫著:專治百針刺穴。
王夢惜一愣,許久才豁然笑了出來。這藥是出自謝櫻櫻之手,而由百里樂正送進他的手中,謝櫻櫻這是關心他那陳年舊傷,也是告訴他她沒有事情。
別處再熱鬧又如何,他要的不過是一點真摯的關心,而他已經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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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櫻櫻坐在寬敞的馬車上,時不時偷偷打量對面閉目養神的百里樂正,半個時辰後才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殿下,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百里樂正並未睜眼,聲音清淡:“去濁清樓。”
“濁清樓!”謝櫻櫻嚥了口口水,上次她可是捉弄了那喻雪先生一回,這次怕是不會讓自己進門的吧,於是提議道:“殿下您看我也沒有什麼真知灼見,要不我先回去吧,別給您丟了臉才是呀。”
百里樂正終於睜開眼睛,帶著一抹審視:“櫻櫻和喻雪先生可是有什麼淵源,喻雪先生特地交代要帶你同去。”
謝櫻櫻於是把之前在濁清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再次請求先行回宮去,這時馬車卻已經停下了。
“在下徐子崖奉喻雪先生之命前來迎接殿下。”
車裡的百里樂正對謝櫻櫻笑笑:“看來你是不能先回去了。”
謝櫻櫻跟在百里樂正身後往濁清樓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見那看門的小童和徐子崖都未阻攔她,這才小心翼翼地邁進了樓裡。
徐子崖帶著二人上了三樓,這三樓與一樓和二樓都不同,不僅沒有掛簾子,連飲宴用的桌子墊子也沒有,四面也沒有牆,倒像是一處大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