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靜坐,漆黑的房間安靜得宛如夢境。
他想了很多很多,他覺得自己的脾氣是有那麼點不對勁,尤其是面對單離守的時候,但是他本應可以控制得很好的,只是自己所求太多。
他很後悔今天對單離守說得每句話,後悔得想死。
這麼晚了,他還不回來,又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這是興國大將邵青的地盤,單離守會不會有危險?
不,不,姚懷川立刻搖了搖頭,單離守什麼人,他不去找別人麻煩就謝天謝地了,又怎會吃虧?
想是這樣想著,但姚懷川已經站了起來,準備出門尋人,找到之後……找到之後什麼話也不要問,直接帶回來就好了。
正當他剛要開門出去的時候,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進來一個身著銀紋白衣的人。
姚懷川心中一驚,藉著月光,他看到了眼前長髮飛舞狂傲不羈的面容,整顆心如同那人的髮絲,一瞬間輕盈了起來。
“回來了?”姚懷川用平生最平靜的話語來撫平自己的不安。
“嗯。”單離守若有所覺地應了一聲。
“那就好。”姚懷川恍恍惚惚地點點頭,“那我回房去了。”
“……”單離守眼神一陣幽深,向後一靠,恰巧把門給擋住了。
姚懷川不明所以地看著單離守,後者回望他。
連單離守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攔住姚懷川,於是一時無話。
姚懷川被看得一陣不自在,尤其在視線比較暗的情況下,總會覺得氣氛很古怪。
終於,還是姚懷川先敗陣下來。
“老大,你放過我吧,你不困我卻是累了。”說著便打算撥開單離守開門。
而這一剎那,有一股濃郁的味道被姚懷川嗅到了。
“你衣服怎麼……有血跡!”姚懷川靠近確認之後,說話的音調都變了。
夜晚,屋裡沒有油燈,血色在白色的衣服上顯得更加深暗,彷彿在腐蝕什麼。
“……”單離守沒有作聲,找藉口本來就不是他的風格,尤其是今日姚懷川的一番話,也讓單離守對任意一個問題都很重視。
他向來不喜歡別人的血濺在自己的衣服上,只是邵青太隨意,帶血的長槍一旋,就把血掃到他身上了。
雖然邵青這個欠扁的罪魁禍首得到了應有的教訓,但對於已經沾上的血跡沒有任何作用,而且畢竟是深夜,他也沒想到姚懷川居然還會在自己房間裡出現。
當然,單離守從來不需要藉口。
“你受傷了?!”姚懷川感覺自己靜了一天的神經瞬間繃得死緊死緊的,似乎再繃下去,就會斷了。
他立刻將單離守全身到腳檢查了一番,又是把脈又是摸骨,而單離守慵懶地放鬆身體,十分配合。
確定單離守沒有受傷,姚懷川望著單離守的眼睛,十分認真地問:“離守,你到底去做什麼了?”
看著恢復常態的姚懷川,單離守傲然地笑了一笑:“打了一場。”
“和誰?”姚懷川緊張得彷彿是自己和別人打一般。
單離守一邊脫外衣一邊走到床邊,語氣十分輕鬆:“馬賊。”
“啊?”姚懷川眨了兩下眼,覺得此時此刻的單離守態度特別詭異,問什麼答什麼。
導致姚懷川不再繼續問下去的首因其實是單離守脫外衣的那個動作。
他脫外衣的動作緩慢卻優雅,衣服上的銀色花紋在月光下顯得彷彿在發光,白色衣領慢慢散開,由著肩滑落,在勻稱的身體上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
姚懷川覺得那一件衣服彷彿滑在自己心中一樣,心裡癢癢的,雙眼隨著單離守而移動。他十分期待單離守的內衣是如何滑落,但是他卻又怕單離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