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任何響動,終於沉不住氣的開始掙扎。這一掙扎,屋裡的燭燈就亮了。
燭光黯淡,但上官良勳一眼就認出了高久安,懸著的心終於落定,“這位兄臺,桌上有一箱子元寶,只要夫人無恙,錢就是你的。”
“好說,老子本就是求財而來,只是沒想到手下的蠢貨擄錯了人,這位爺爽快,老子就不擄二夫人了,不過……煩請帶句話給你親家公,我家老爺說了,濟末的事,不算完。”
門被撞開,劉管家帶著幾個身手不錯的家丁舉著“武器”衝進來,屋裡哪還有黑衣人的影子,桌上的元寶箱也不見了,上官良勳正給倒在地上的夫人鬆綁。
“爺,您和夫人沒事吧?”劉管家上前幾步,關切地問道。
“怎麼沒事?你沒看見賊人傷了夫人、擄走了寶箱嗎?”上官良勳惋惜道:“你們怎麼現在才進來,害我白白損失了一箱子元寶,唉。”
“爺,錢沒了事小,起碼夫人無恙啊。”
“話是這麼說,可是……唉。”上官良勳將青衣扶起來,既是高久安接走了他,他是放一百二十個心,方才高久安給他指了一條旁路,他覺得委實是條不錯的路,“二夫人歇了嗎?”
“這個時辰……應該歇了吧。”劉管家想了想,回道。
“你派人支會她,我安頓好夫人一會兒過去找她。”
“是。”
“夫人受了驚嚇也受了傷,需要休息,你們都退下吧。”
“走吧走吧,都回去歇著吧,沒事了。”劉管家一邊說,一邊讓家丁們出去。屋裡重又安靜下來,青衣掙開上官良勳扶他的手,退開幾步,重重咬了一下嘴唇,提醒自己在李府的身份,更提醒自己,回來之後便要管住自己的嘴。
“還好嗎?”他低聲問,語氣溫柔。
青衣取了紙筆寫道,多謝爺記掛,還好。
“你手上腳上都有瘀傷,明日叫郎中來瞧瞧吧。”
他繼續寫,也好,治嗓子的藥吃完了,正好續上。
“我去菊苑一趟,一會兒就回來,你洗漱了先睡吧。”
青衣有些錯愕,此話何意?
上官良勳看著他笑了笑,轉身出去。葉子和小青一道進進出出的將浴桶注滿了,走到青衣跟前行禮,“夫人,洗澡水已經備好了,我和小青留下伺候你吧。”
青衣提筆寫道,不用了,一會兒老爺會陪我,時辰不早了,你們去歇著吧。
二人捂嘴偷笑,“是夫人,葉子告退。” “小青告退。”
等她們出去,青衣插上門閂又吹熄了燭燈,此刻,他只想一個人待著。上官良勳回來的時候,青衣已經睡了,他只得從窗戶翻入屋內。
床榻上的身影已經睡熟,藉著朦朧月色,只見他側躺著身子微微蜷起,雙臂抱著被子籠在胸前,一頭長髮披散開來,慵懶隨意,緊鎖的眉頭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替他撫平。上官良勳嘆氣,他鮮少有機會這樣看他,往後這樣的機會怕是更少了,心裡突然有個聲音響起,雖然有些突兀,但他猶豫片刻還是慢慢在他身側躺下。
青衣喜歡他,他是知道的。他喜歡青衣,不知他是否知道。
第二日晨曦微露,青衣悠悠醒轉,看到身側的上官良勳第一反應是在做夢。這怎麼可能?!他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重重捂住嘴才沒叫出聲,這竟然,不是夢。緩了好半天才鎮定下來,按常理說,他受了驚嚇又受了傷,確實是需要安慰的,到底還是他思慮周全。
他就這樣靜靜的、肆無忌憚的、毫無顧慮的端詳著上官良勳,時光若能停在此刻該多好。他忽然睜開了眼睛,毫無預兆的,青衣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一縮,看著他一動不敢動。
上官良勳一言不發,看著青衣笑。他的笑容裡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