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這時簫聲一轉,悠悠揚揚,美妙之極,隨著每一個音符跳動,讓人情不禁覺得心神迷醉,恨不得生生世世聽下去。這一次就連明教教眾都相繼中招,唯有李志常,心神沉寂,深諳道家清靜無為之意,能守得一時清明。
金輪法王也欲要沉醉其中,但他畢竟是一方高手,心神剛一恍惚,就立即警覺。
他知道這簫聲之中暗藏內力,乃是上乘的音功之法,緊忙盤膝坐地,運起內功相抗。
熟料他不運內功還好,一運內功,內力不再盤于丹田,剛融到四肢百骸中,就似乎被簫聲引動,隨著簫聲在體內亂竄。
簫聲高昂,內力就轉的快;簫聲低沉,內力就也如加了千斤般,墜的他渾身不能動彈。
就這樣簫聲時高時低,時快時慢,他的內力也時快時慢的在體內亂竄,沒有半分規則。與此同時,一顆心也忽而緊縮,忽而膨脹,砰砰砰的亂跳。
“噗!”金輪法王抵抗了一會兒,可卻耐不住全身疼痛,狀若發燒,隨著簫聲變幻,最後終於忍不住一大口鮮血噴出。
這一口鮮血就像訊號一般,噴出之後,就再也止不住。只見他攤在地上,口中一嘔一嘔的,接連吐出七大口鮮血,全身上下都被自己的鮮血染紅。
到這時,簫聲方止。
金輪法王正覺一陣暢快,忽然,一個人影突兀出現在眼前。
只見他身穿一襲青衣道袍,手持白玉簫,揹負在身後,顴骨高聳,面如淡金,目光平淡如水,站在他的面前,俯視著他,淡淡道:“金輪法王,貧道此曲,可堪助興乎?”
金輪法王面色十分難看,但這時他渾身無力,內息散亂,分明是走火入魔後將要散功的模樣。哪還不知道眼前這個道人乃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十個他也不是人家的對手,面容慘淡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這一曲戰詞,金輪本不配聽的。”頓了頓,道:“不知前輩高姓大名?在下在明教數年,始終未聞前輩之名,真是慚愧。”
“貧道並非明教中人,你也不必試探,若想報仇,就找全真教趙太玄便是。”趙玄看著他輕笑道。
“全真教?趙太玄?”金輪法王喃喃了兩句,似乎要將這兩個名字記在心底,眼神閃爍,道:“晚輩記得了!”
“嗤——”趙玄嗤笑道:“貧道不過試試而已,你還真想報仇啊?原本放你報仇也沒什麼,不過若你明知打不過我,卻大軍壓境,攻打全真教,這豈不是我的過失?”
金輪法王臉色一變,忙道:“在下不敢!”
趙玄卻根本不理他,回頭向李志常道:“志常,你來說說,這個人咱們怎麼辦?”
李志常快步走過來,這時候雖然交戰停止,但萬餘人人頭攢動,或站或臥,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處,地面上血流如河,兵器散落,斷肢殘軀無數,若讓普通人看到,必然嚇得顫顫巍巍,抖如糠篩,站都站不穩,更別說走路了。可李志常卻面色如常,快步來到趙玄面前,叫了聲:“師叔祖!”看著金輪法王打量一會兒,道:“此事事關重大,弟子不敢決斷。不如把他壓回全真教,讓掌門師伯說是殺是留是放。”
趙玄笑著點點頭,目光卻掃向無數官兵,沉默的看了一圈,忽然道:“還不快走,難道要貧道送你們不成?”
官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想走吧,又怕被定為逃兵,回家就會挨斬;不走吧,連“主帥”都被擒了,對方明顯是仙人的手段。自己一方能逃得不死,已是幸事,哪裡還敢動手?
就在這猶豫之間,已經有人悄悄後退。好在這些兵雖然是金輪法王帶來的,但卻另有將軍統管。那將軍情知此次敗得一塌糊塗,大喝一聲:“撤退!”一眾官兵得了號令,立即撒腿狂奔,烏央烏央的往光明頂下跑去。
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