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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知道她是裝的,些許怒火仍然小了下去。
“我很生氣!”她委屈地看著他,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在他腹部。
卡爾的後背撞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
小心捂著疼痛到失去知覺的地方,感覺所有器官都在翻滾,黑髮男人扯了扯嘴角:“秘書小姐,適可而止,好嗎?”
這是他在英語詞彙裡能組織起來的,對她最重的責備。
卡爾與瑪蒂爾達同樣出身貴族家庭,無論何時都不可能在另一個人面前過於卑微或是無理糾纏。他認為,他們兩人都需要這句話。
揉著自己發麻的手掌,瑪蒂爾達胸口的起伏逐漸平緩,她壓下自己的情緒,問道:“那麼我的僱主霍克利先生,接下來您的計劃可以告訴您的秘書我麼?”
彷彿之前一切從未發生,卡爾把手絹疊好放回原位,後背離開牆壁,撿起瑪蒂爾達丟在地上的公文包,挺直地站著,做了個請的手勢:“伯特蘭小姐,小船上有你一席。”
黑髮男人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他落在她身上目光的溫度逐漸下降,不再暖融融,就像冷靜的指揮官在命令一個屬下,“現在,你出發。”
他對她說,“對我而言,你是個累贅。”
“你在泰坦尼克號上已經沒有用了。”
“從今往後,我不再需要你。”
與其讓她愛得刻骨銘心,不如讓她恨。恨意能被時光消磨,而愛意卻永不消逝。自己主動拋棄她,讓她恨自己,從而忘記自己,於是永不傷心。
卡爾想,這個方法再好不過。
劇本進行到這,卡爾成功地使瑪蒂爾達變了臉色………卻並不因為男人的‘拋棄’。
他很聰明,她也很聰明。他能想到的事,她為何不能想到?
或者說,她終於想明白了。
站在船舷邊,對待瑪蒂爾達的態度就是純粹的上級對待下級,卡爾說:“請順便幫我把公文包捎給卡爾·霍克利的父親奈森·霍克利。”
某個嚴謹的男人堅持做個好僱主,他皺起眉頭,提及非工作時間加班的補償問題:“如果你要求報酬。。。。。。我暫時只有它。”
他拿出放在大衣口袋內的絲絨首飾盒,從盒子中取出海洋之心,把它掛在馬蒂爾達天鵝般的脖子上,“算是你的報酬。”
從來沒有公正無私的僱主願意把路易十六的鑽石送給秘書衝抵加班費,這種東西更適合當作遺產!
瑪蒂爾達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你可以賣了它。”
體貼地扶女人跨進救生艇,卡爾控制不住自己,叮囑道:“如果要戴它,就到紐約去找珠寶設計師卡爾曼,我在他那還有大筆預付金沒用完。你一定要把它重新琢磨一遍,再換條鏈子,它現在的樣子太醜,不配你!”
這段話說完,在喜愛的姑娘面前不撒謊的男人閉上嘴,撇過頭不再看她。
他在騙人!他之前的每句話都是假的!
瑪蒂爾達原有的憤怒被破壞殆盡,一股涼氣從脖子上的項鍊直竄腦海。
她第一次發現,北大西洋原來是個比冬天的巴黎更冷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呵呵呵呵,卡爾,請你自由地。。。
… … …
必須要說對不起!今天被某些事影響了心情,情緒起伏很大,所以這一章磕磕絆絆地被寫出來,有些地方可能有點生硬。對不起!
☆、傷心
四天前他們相識,瑪蒂爾達自認足夠了解這個男人,任憑他的英國前未婚妻訴說他虛偽、庸俗,她認識的人與蘿絲的描述相比完全不同,他不是暴發戶似的新興資本家,身上帶著老牌貴族的氣息,還帶著她應該很熟悉,卻一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