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迪拜。還有想去的可以告訴我。”
“看來要請假好久了。”她一張張地翻著機票,看著上面的登機時間,總會隔著7、8天,一直到11月中旬。
他猶豫了一會,說到:“你想去法國嗎?普羅旺斯很美。”
蘇少顏不著痕跡地收縮瞳孔,蓋在被子下的左手腕突然疼了起來,她低呼一聲,“嘶,又疼又癢。”
紀翎沉默著看她,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似的,但是什麼也沒有。
於是他又問:“你想去嗎?”
“我不想。你在試探我?”她逼問的聲音有些冷淡。
他擁住她,“當然不是,如果你不想去,就不去了。”
“薰衣草,我看膩了。”她解釋到。
“嗯。”
她恢復的很快,已經回到別墅養傷。但總說手腕的傷口癢得她受不了,伸手就像抓,幾次都被紀翎硬生生攬住。
“真的好癢。”
“忍住。”他起身,將桌上的不斷送來的水果拿進廚房清洗。
忽然,客廳傳來一聲低呼“啊”,他水都沒關就跑了出去。
看到蘇少顏食指被不小心劃了一刀,好在只是擦破了皮,有點血滲了出來。
“我只是想畫畫。”她示意了一下茶几上畫了一半的素描,畫的是桌上的小兔桑迪。
茶几旁的炭筆已經削了一半,美工刀被扔到一邊。
他嘆了口氣,坐在她身邊,拿起小刀快速將炭筆削完,又把筆塞到她右手裡,“以後這些叫我來就好。”
說著,他似有意地將刀刃收回塑膠殼裡,插回筆筒。
然後又回到廚房。
蘇少顏淡淡地眨了眨眼睛,摸了摸桌上的小白兔,喃喃著:“不許動。”
低頭‘唰唰’地繼續完成這幅畫。
當紀翎再次出來的時候,蘇少顏橫在沙發上睡覺,伸手捻起玻璃茶几上的作品。
她畫得很好,很逼真,但從線條上來看,似乎多了些不耐煩的急促。
幽黑的桃眼閃爍,又將視線對準了筆筒裡的美工刀,猶豫了一會,還是將刀子收了起來。
 ;。。。 ; ; 正常情況下,人一出生便看到的是白色——醫院的顏色,她討厭醫院,所以討厭白色。
她又是個極端的人,白色的極端,是黑。所以她理所當然的選擇了黑色,逐漸愛上了黑色的神秘,黑色的酷炫,黑色的耀眼。
當有一絲感官復甦過來時,她便不想睜開眼,不想從夢裡醒來。
她看見了艾莉森,這個美麗又高貴的女人,在對她笑著,笑著。然後,如煙飄雲散,不再復還。
即使是這樣,她也滿足了,在夢中她又無數次可以看到她的機會,而若睜開眼,現實中——一次都不能了。
“你醒過來吧,別睡了,好嗎。”
耳邊混混沌沌地傳來聲音,她不想聽……
但聲音卻未停止。
“阿顏,你睡了好久啊,我蘋果都吃完一袋了。”
“蘇少顏……我還欠你一句對不起。”
“少顏,快點好起來……”
“蘇少顏……姐……”
“小蘇,你不管家裡的小寵物了嗎?”
接著,有人在抓她的手,有人在摸她的頭,微弱的觸感似乎是不敢用力觸碰她,現在的她,就如懸在床頭的水晶娃娃,一觸即碎。
“你應該醒了,蘇顏。”
“現在,我不能牽你的左手了。”
“你好狠啊……”
“怎麼可以對自己下手。”
……
“……你讓我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