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步,惡劣的關係一直無法改變?
想著,她心痛如絞,深深吸氣。
唯一慶幸的是舊街雖然拆了,但老媽和阿好姨有了落腳處,兩人搬進陸夫人送的大聘禮中;偶爾她也會去串門子,但她們總是早早就催她回去和丈夫“團圓”;她始終不敢告訴她們,她並不想回那個冰窖去。
尤其當陸斯恩不在時,她得單獨面對的是那個超級嚴肅的管家,不知為何,老管家的目光總是讓她感到毛骨悚然;即使她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管家充滿敵意的雙眼好像還在某處瞪著她,這感覺很不舒服。
“老師,我彈完了。”小學童又提醒她。
看看時間九點整,該下課了,心如送走她,收拾琴室,背著沉重的樂譜離開,徒步走到捷運站搭車,站在購票機前她躊躇著,心底有份執拗,她並不想回那個所謂的家,但她能去哪裡?無論她在哪裡,茫然和孤獨都不會放過她。於是她投了銅板,還是回到冰窖去。
客廳裡無人,陸斯恩還沒回來,管家也不見人影,她頹然地走上樓去,洗澎澎後又下樓在客廳遊蕩,表面上她顯得無所事事,心卻在為他守候;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仍遲遲未歸,而她自己也覺得矛盾,這樣的愛傻氣也悽苦,他更不會知道……
可笑啊!田心如,你這是幹麼?
她站在落地窗邊看著暗澀的院落,哀悼自己那份藏在心底、不受重視的愛情;心底的苦無人能解,唯有靠酒了!這屋裡可有酒?
她想著,忽然落地窗的倒影中出現了一個人影,嚇壞了她,定神仔細瞧,是那個態度高傲的管家,她竟悶不吭聲的出現,昏暗中似乎正用細小的眼睛瞪著自己。
她沒回過頭,一時興起頑皮的念頭,既然這位管家這麼愛擺譜,那就來一較高下,比比看誰厲害!心如學她也板起臉,還擺出豪門少奶奶姿態,頭也不回地命令:“去拿酒來。”
管家愣了三秒,整個人像被震懾住了。
心如暗笑,不給她發呆的時間,出聲催促:“還不去!”
“哦,是……是,請問少奶奶要什麼年份的、什麼酒?”嚴肅的管家表情怪異,剛才她真的有點被驚到了,坦白說她是有點看輕少奶奶的出身,這輩子都待在陸家,見過數不清的上流社會名門閨秀,像她這樣來自舊街又名不見經傳的小女生,竟然會變成陸家的長媳,她還真有點不服。瞧少奶奶平常挺沉默的,今晚真不知是吃了什麼大力丸,竟有勇氣命令她。
“1988年的紅酒。”心如不知管家是否在考她,但她仍裝腔作勢,反正只要能喝醉的就是好酒了。
“是。”管家沒有質疑,朝存放酒的地下室去取酒,還附上開瓶器,很快又回到客廳。
“你可以下去了。”心如下令,拿了酒,沒看她一眼,獨自走出沉悶的客廳,說什麼也不願再待在暮氣沉沉的屋裡。
她走到院落的草皮上席地而坐,直接把酒倒進口中,咕嚕咕嚕像喝水一樣,喝了幾口,腦子開始茫然。喝了半瓶,她開始引吭高歌,整瓶都幹了,她痛哭一場,然後隨興躺在草皮上,對著天空低吟……
陸斯恩回到家裡已逾十一點,下班後他總是刻意晚歸,假日也把時間排得緊湊,就怕回家面對“妻子”。
但無論他多晚回來,總會在客廳裡見到她,她總是霸佔著電視,對他視而不見,彷彿當他是隱形人似的。
他知道她嫁給他是不情願的,對她,他其實懷抱著歉意!他不是不會反省自己的人。
提親那日,她窘迫地在眾人面前說她不嫁給他,那份急切和有口難言的羞憤,他全看在眼底。他真不知自己為何要那麼殘忍,非得逼她難堪不可;看她無助地落淚,他的心底感到既痛苦且心疼。
在那一刻他驀然轉了心念,情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