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高相爺是一代名相,豈會胡亂冤枉於我?”
只是一個丫頭,哪值得他出手?
高茗欣身為相爺,也不至於為一個丫頭得罪他。
“懷恩,”蕭輕塵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對事情的嚴重性還未有足夠的瞭解,只好趨前一步在他耳畔低聲解釋:“高臺起火,墜兒身亡。”
“哦~”謝懷恩驚訝地抬頭:“難道是有人在遠處向臺上射了一枝火焰箭?”
這麼說,林儉形色匆匆,為的居然是尋找墜兒?
事情似乎有點意思了——她一個小丫頭,哪來這種資格,使林儉這種絕頂高手隱性埋名,自甘為僕,裝聾作啞地藏身高府?
“那麼,謝公子可否解釋一下為何不參加慶典?”高茗欣沒給他過多思考的時間,問話咄咄逼人。
“高相爺~”
“請說。”
謝懷恩靜靜地看著他,漆黑的眸子在陽光下,晶瑩通透。
“我在洗耳恭聽。”高茗欣抑住心底的不悅。
他什麼意思,叫住他卻不說話?
想提醒他別忘了他顯赫的身份,從而以勢壓人嗎?
“你怎麼確定躺在這裡的那個女子,就是墜兒姑娘?”謝懷恩盯住他,語速很慢,卻象一顆投入湖水的石頭,激起了千層浪。
高茗欣怔住,瞳孔急劇地收縮:“什麼意思?”
“臺上五人,失蹤的只有墜兒一個。”蕭輕塵苦笑。
謝懷恩先是拖著長長的尾音,“哦”了一聲,嘲弄地望向高茗欣:“所以,高相爺據此推斷,死的這個一定就是墜兒?大鄴的所有衙門,平時也就是用這種方法斷案?”
當!
很好,他一句“大鄴的所有衙門”,激起在場眾人的愛國情緒,所有的人都橫眉立眼,怒視著他。如果目光能殺人,估計他現在早已千瘡百孔,死全屍。
“現場,有墜兒的玉佩。”蕭輕塵硬著頭皮,頂往從四面飛來的亂箭,認命地繼續解釋。
謝懷恩冷笑,忽地解下腰間玉佩頭也不回地扔了出去。嘴裡跟蕭輕塵說話,眼睛卻望著高茗欣:“現在,撿到玉佩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我謝懷恩?”
正文 第055章 劍撥弩張
高茗欣是何等樣人?只不過因為事關墜兒,才會亂了方寸。謝懷恩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若還不會反省檢討,也妄為當了這幾年的少年丞相了。
於是,咬著牙一番細查下來,諸多疑點慢慢浮出水面。
首先,如果真是謝懷恩臨時起意想要報復墜兒的話,他明明只射了一枝火焰箭,這場火來得未免太過兇猛了一些。後來回想,一致認定,火焰燒出的慶字,應該是處心積慮,用以掩人耳目,拖延時間的。
第二,做為起火點的高臺,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其中許多木材還是臨時從書院的後山伐來,並未乾透,沒有助燃物是不可能燒得如此迅猛而狂烈的。
火雖然來得急,可是因為撲救及時,加上人多力量大,燃燒的時間並不是很長,現場依然完整,事實一目瞭然。況且,盈荷講起火之初她親眼見到檯面塌陷,墜兒在她眼前消失。
所以,第三個疑點來了:高臺下面是用原木搭建的架子,挑高了一丈有餘,有足夠大的空間,就算墜兒掉下去後摔昏了,不能自己逃出來,不幸被火神肆虐,也不至於在那麼短的時間裡被燒得面目全非。
現場裡燒得最慘的;除了那條紅底金字的絲絨幕布;就是墜兒的屍體了;這不合常理。
第四,雖然現場遺留了墜兒的玉佩,卻少了那條墜兒從小就帶在頸間,從未有片刻離身的墜子。
然後,最大最致命的疑點是:經過當場驗證,女屍的口腔乃至喉嚨乾淨完整,竟然沒有一點菸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