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算是懂得了這種手術,卻總希望能更加熟悉而有絕對把握時,才正式著手,因而一直遲遲不敢進行。”
忘我大師笑道:“其實,像這種手術,如僅在學理上探討,而不求實驗,除非是公冶如玉那種不把人當人的人,否則,任誰也不敢貿然行事。”
邵友梅怔了怔道:“實驗?這種手術,如何去實驗,又找誰去實驗?”
忘我大師笑道:“但事實上,貧僧卻已做過多次實驗了。”
邵友梅訝然注目之間,白文山、古若梅、朱玫,許雙文、許雙城兩姊妹,已魚貫地走了進來。
這一來,免不了又是一番熱鬧,尤其是許雙文兩姊妹父女團聚,而朱玫又曾是忘我大師的乳母,關係都不尋常,雖然對於別後的一切,忘我大師只是粗枝大葉地說了一遍,也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才算平靜下來。
室內平靜下來之後,許雙文又撒嬌地說道:“爹!您真狠心,如非是邵伯伯和白叔叔二位,故意拿話將您,您竟然不願見我們。”
忘我大師苦笑道:“孩子,爹有不得不狠心的苦衷,因為,爹很慚愧,爹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許雙城嬌笑道:“爹!過去的不用提了,從現在起,您可不能再逃避做父親的責任呀!”
也不知是過於興奮,還是太激動了,忘我大師的臉上,雖然浮現著苦笑,但他那本來就淚光迷濛的雙目中,卻滾落兩顆豆大的淚珠。
朱玫的情緒,也顯然還沒平靜下來,她,也是眼含熱淚,語聲微顫地接道:“元良,我不管你出家不出家,既然你已回來,我這個姥姥的責任,就已經解除,從現在起,這兩個娃兒,就交還給你了。”
忘我大師苦笑道:“朱姥姥……”
朱玫正容接道:“叫我祖奶奶也不行,從現在起,你必須負起做父親的責任。”
忘我大師道:“可是,我已是出家人。”
朱玫道:“那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又不曾剃度過,把頭髮留起來就行啦!”
許雙城拍著纖掌笑道:“對啊!橫直您是大廟不收,小廟不留的假和尚,還是留起頭髮來,作我們的父親吧!”
忘我大師啼笑皆非地長嘆一聲道:“你這孩子簡直是胡鬧!”
許雙文噘著小嘴不依地道:“爹!胡鬧的是您自己啊!”
這時,邵友梅才含笑接道:“二位賢侄女,請暫時退回去,令尊要辦正經大事,須要有一個絕對寧靜的心境才行。”
許雙城嬌聲說道:“邵伯伯,我聽您的,可是,您要負責將爹留下來啊!”
邵友梅連連點首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接著,又聲容俱莊地說道:“這兒,立即要替林志強進行腦部手術,諸位都請暫時退出去,在外面警戒著,以免受到意外的干擾。”
其餘群俠都退出之後,這靜室之內,又只剩下邵友梅與忘我大師二人了。
邵友梅微一沉思之後,才注目問道:“大師,方才你說,曾經實驗過這種手術,那是怎樣實驗的?”
忘我大師莊容接道:“我的實驗物件,就是令師……”
“啊!”
邵友梅截口一聲驚“啊”之間,忘我大師又正容接道:“令師與貧僧,也同邵大俠一樣的,對這種腦部手術,儘管自信已懂得,卻因事關重大,而不敢貿然下手,在彷徨無策中,令師才提出了以他自己作為實驗的笨辦法,他認為,惟有從實驗中獲得的經驗,才能絕對保證林志強的安全,至於他自己,如果萬一手術失敗了而沒法挽救時,叫我以壯士斷腕的精神去將他殺掉,以免危害江湖,也算是他自己應得的報應……”
邵友梅禁不住喃喃自語道:“他老人家太偉大了,太偉大了……”
忘我大師輕輕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