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種實驗,當時,我不知婉勸了多少次,但經不起他的苦苦央求,同時,我自己也知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可解林志強之危,才不得不勉強接受下來。”
邵友梅禁不住問道:“那是說,必須先使他老人家,像林志強這樣,失去神志,然後再恢復正常?”
忘我大師點點頭道:“是的,這些天來,對這種手術,我已反覆實驗了五次,總算邀天之幸,不曾出過毛病。”
邵友梅長吁一聲道:“這真是謝天謝地!”
語音略為一頓之後,又注目問道:“大師是否須要調息一下?”
“不必調息。”忘我大師含笑接道:“這種手術,動用真力還在其次,主要卻在心境寧靜……”
邵友梅起身含笑接道:“那麼,大師請隨我來,”
兩人相偕進入緊鄰的一間密室之後,約莫過了袋煙工夫,邵友梅才獨自退了出來,當門獨坐,凝神地戒備著……
這地下密室中分不清晝夜,但那滴漏銅壺,已顯示出是寅初時分,也就是翌日的黎明時候了。
忘我大師是醜初時分進入林志強的密室的,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工夫,應該早已功德圓滿的了,為什麼直到現在,密室中還沒有一點動靜呢?
這情形,自然引起邵友梅心中的疑念,因而略感不安地起身向密室中走去。
當他在密室門外悄然向內一瞧時,不由目光一亮,但立即又蹙起了眉頭。
原來他目光所及,只見林志強已趺在床上,正合掌垂簾,滿臉安詳神色地運氣行功。
至於忘我大師,則是臉色蒼白,與林志強成強烈對比地斜倚一張椅子上閉目養神,由外表看來,好像就是這不足一個時辰當中,突然之間,蒼老了十年似的。
第三十五章 寄語孽徒懸勒馬
邵友梅是大行家,目光一掃之下,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悄然進人室內,正待一手向忘我大師的“靈臺”穴搭去時,忘我大師適時避了開去,並低聲說道:“盛意心領,我們到外面再談。”
說著,已起身當先向外面走去。
邵友梅眉峰再度一蹙,向林志強投過深深一瞥,也跟著走向外間。
兩人回到外面房間中,重行坐下之後,邵友梅才輕輕一嘆道:“大師,你這是何苦來!”
忘我大師笑了笑道:“不要緊,我還有所保留,至少比一個普通人還強壯得多。”話鋒略為一頓之後,又含笑接道:“以後的江湖,是他們年輕人一代的天下了,我已經皈依我佛,這一身真力留在身上,等於是暴殄天物,何不用來成全一個年輕人哩!”
原來就在這不足一個時辰的時間中,忘我大師不但已使林志強恢復了神志,也將自己那數十年修為的內家真力,轉輸給林志強了。
邵友梅正容說道:“只是,你這一份恩情,教那孩子怎麼承受得起?”
忘我大師淡然一笑道:“江湖中人,施恩不望報,如果我這行為,也算構成一種恩,那我倒要破例要求他,希望他能有所報答。”
邵友梅笑問道:“大師希望他如何報答呢?”
忘我大師正容說道:“第一,我以‘翡翠船’船主的身份要求他繼續我的衣缽,並將‘翡翠船’武學,發揚光大,造福武林。”
邵友梅正容說道:“這個,我以他師父的身份承諾,沒有問題。”
忘我大師接道:“第二,我,本已萬念俱灰,惟一未了的心願,是兩個女兒終身尚無所託,現在,我也要求你這位作師父的,代他承諾下來……”
邵友梅截口答問道:“你的意思是要將兩位女兒嫁給他?”
忘我大師點首接道:“正是。”
邵友梅接問道:“還有嗎?”
忘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