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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然停住。此刻表現出的同情只會更像是侮辱,尤其是導致她如此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她仍背對著他,聲音力持冷靜正常,“我很好,先生。只想獨處一會。那女人瘋了,不是嗎?抱歉我出了亂子。如果您能離開。。。讓我自己調整下。。。” 她像個機械走動的玩具般,聲音像齒輪缺少潤滑而漸漸消失,肩膀顫抖,“ 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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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克幾個大步跨上前,一把將她僵硬的身軀拉進自己的懷裡。“ 抱歉,” 他在她的發邊低聲說,“ 我真是該死。”

塔西婭掙扎著,把雙手擋在兩人之間想推開他。她被他拉得更近,聞到他外套上的白蘭地和雪茄味。如此清新,好聞的男子氣概。她停止了掙扎。他是如此強壯和溫暖,她能感覺到他心臟沉穩的跳動。她小的時候很怕黑,除了父親,從來沒有人這麼擁抱過她,她的喉頭哽咽,感覺淚水即將奪眶。

“不會有人再傷害你了,” 他輕柔地撫摸著她的發,“我會保護你,我說到做到。”

從來沒人說過要保護她,對塔西婭來說這句話產生了奇怪而有力的影響。她竭力想把眼眶中的淚水忍回去。他只是好心要安慰她,不該被誤解。他根本不知道真相,也不知道她需要的是什麼。他不知道她是多麼的無望。“你不該那麼說,” 她說,牙齒開始打顫,“你不明白。”

“那就讓我明白。”他的手指深陷進她的髮髻,抬起她的頭,直視她,“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

她怎麼說?說她害怕被抓回去因犯的罪孽而受罰?說她其實真正害怕的是自己?如果他知道真相,知道她的身份,他會厭惡她。她猶豫不決,如果他知道後會鄙棄她怎麼辦?眼淚不可抑制地流下面頰,她開始痛哭起來。她越是想停下來,卻發現自己哭得越厲害。 斯柯赫斯特呻吟著將她拉近,把她擁到自己胸前。

她飲泣著,牢牢地環住他頸後。他更緊地擁抱她,喃喃地安慰她,好幾分鐘後她才鬆開,意識到他的襯衣被她的眼淚沾得溼透。“好了,”他輕聲說,“再哭下去你會生病的。別哭了。”他的手掌溫和而堅定地扣住她的肩背,“ 做個長長的深呼吸,” 他說,“再來一次。”

“他們以前叫我——” 她可憐地說,“ ——女巫。”

他撫摸的動作瞬間停下,然後又繼續,改以從容悠閒的拍子。他安靜地不出聲,給她充分時間敘述。

她突然顫抖地蹦出一連串句子,“ 有時候我能看見。。。我認識的人。。他們所發生的事—我能感受到意外的事。。。還能感覺他們是否在撒謊。在夢裡,還有幻象。雖然次數不多,可是。。。每次我看到的都是真事。所以大家都說我是邪惡的化身。他們只能用巫術來解釋。他們很怕我,然後恐懼就轉為憎恨。到哪裡我都是不祥之人。”她戰慄著,意識到自己說的夠多了,不該再繼續吐露未說出的秘密。

他再次擁住她。

她的泣聲和噎嗝漸漸平緩,靠著他的身軀開始放鬆,“我把你的襯衣都弄溼了,” 她低聲說。

他手伸進外套,拿出手帕。“給你,” 在聽到她孩子似的噴嚏聲時微笑了起來,“好點了嗎?”他溫柔地問。 塔西婭接過他的手帕,擦乾眼淚。現在哭完了,積累在心中幾個月的壓抑也隨之消失。斯柯赫斯特輕輕執起她鬆開的捲髮,溫柔地挑到她的耳後,他的拇指輕刷過她的耳朵。

“今晚你好象在生我的氣,” 她沙啞地問,“為什麼?”

盧克本想說出半打聽上去更合理的解釋,但是他得說實話。他以指尖輕撫她淚痕未乾的臉,“因為不久的將來,你會消失,甚至不告訴我你陷入怎樣的困境。你一天天難以琢磨,就像月色下的迷霧。我生氣是因為我不想這麼被動。所以我傷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