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和十幾名侯爺伯爺們很快便附議,至此強弱勝負已無懸念,反對的人也無可奈何;廷議確定後數日,正德擬旨將此策昭告天下,正德志得圓滿,得意洋洋。
宋楠開始的時候他沒弄清楚這中間的彎彎繞,待到感覺此議不妥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連張懋都附議,自己再站出來唱反調顯然不妥,國公府的女婿站出來反對國公府,豈非是讓人笑掉大牙。
況且宋楠對於國家的重大政策還處於一種學習摸索的階段,尚不能迅速自如的判斷出各種引起的後果,這也是歷練尚淺之故。但即便宋楠早早察覺其中的弊端,卻也無力去反對它,因為已經遲了。
大明正德二年六月十五,朝廷正式頒佈新馬政和屯田之策,在此議頒佈之後,宋楠卻總感覺到有一絲不安,總感覺似乎要出什麼漏子。
……
七月流火,京城南八百餘里的霸州文安縣也是天氣熱得教人透不過氣來。
文安縣衙旁生有一顆大棗樹,棗樹下兩名五短身材的漢子正坐在棗樹下涼水撒過的青石板上閒聊;坐在左首的一人滿臉虯鬚,臉上還有一刀紅彤彤的疤痕,眼神犀利,顧盼之間讓人不敢逼視;右首之人相貌和這疤臉虯鬚漢子很相像,但卻顯得文弱一些。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便聽見衙門口傳來噠噠噠木屐踏地的聲音,一名相貌猥瑣的漢子笑容滿面的從太陽下奔來,一隻手遮陽,一隻手提著個沉甸甸的褡褳。
“六爺,七爺,聊著吶。”猥瑣漢子一屁股坐在樹下,端起一隻水葫蘆便喝。
疤臉漢子懶洋洋的道:“二狗,賞錢拿了麼?”
“拿了拿了,一人二兩,七個傢伙,共十四兩;縣太爺問您二位爺幹什麼不親自去領賞呢。”
疤臉漢子哼了一聲道:“我劉六看不慣當官的那副嘴臉,他孃的,老子幹事他給錢,幹什麼要見老子?”
“那是,那是,咱也是這麼跟他說的。老東西差點沒氣歪了鼻子。”猥瑣漢子二狗伸手將褡褳送上來,劉六沒接,衝坐在一旁的那人道:“老七,你拿著,兄弟們一人一兩分了,剩下的買些米鹽酒水回家,對了,給妹子扯兩尺花布。”
劉七點頭答應,見劉六起身要走,問道:“兄長去哪兒?”
劉六道:“我隨便轉轉,他孃的心裡窩火不痛快,找個地方練拳腳去。”
劉七輕嘆一聲,招手叫了二狗,兩人溜溜達達的沿著街角的陰涼往縣城西街行去;行了不到盞茶時間,來到縣城唯一的一處十字街口,二狗猛地一拽劉七的胳膊低聲道:“七爺,咱們躲開走,那狗日的來了。”
劉七也看到街口湧出七八個人來,為首的一個瘦高的漢子,手裡攥著兩個鐵球轉來轉去,身後幾人都敞著肚子橫著膀子,路人個個躲得遠遠的。
劉七趕緊轉身,拉著二狗子往街對面走,那瘦高漢子卻眼睛尖的很,高聲叫道:“站住,那不是咱們文安縣大名鼎鼎的劉七爺麼?幹什麼見到你家梁爺就掉頭走啊?看不起你家梁爺麼?”
第三五三章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要出門,提前放出。)
劉七硬著頭皮轉過身來拱手施禮道:“原來是梁管事,有禮了。”
老衲姓梁的高瘦漢子嘿嘿一笑,眼睛盯在劉七腰上掛著的鼓鼓囊囊的青色褡褳上,眯著眼道:“又去縣衙領賞了?要說你們兄弟兩個真有本事,幹著這無本生意,每日進賬頗豐,可真是令人羨慕。”
劉七道:“梁管事,若無他事,小人可要告辭了。”
梁管事伸手道:“慢著,你們兄弟的生意這麼紅火,就沒打算表示表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