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寧重重點頭。令懷禮臉上延出欣慰笑容。
護士推門進來:“令小姐,蔣醫生找您!”
令沛寧頓了一下,“好,我馬上去。”又對令懷禮道:“爺爺,我馬上回來。”令懷禮默言笑笑。
蔣醫生的辦公室皆是冷色,清冷得殘酷,宛如他的聲音:“報告出來了,情況不好。”
令沛寧瑟縮了下,緊了緊披肩,悵然問:“還有多少時間?”
蔣醫生嘆了口氣:“沛寧,我和你們家那麼熟了,我就開門見山了。病情很不樂觀,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沛寧咬牙點頭:“我知道。”旋爾又道:“蔣醫生,希望您先不要告訴其他人,我想多一點時間陪爺爺。”
“好!”蔣醫生愴然點頭,又道:“晚上一起吃飯吧,我和你談談治療方案。”
沛寧搖頭:“不了,我得餓幾頓。”
下午,沛寧如行屍走肉般回到家,直接把自己鎖在房間,寸步不出。這家越來越像個空宅。柏寧毫無悔悟,依舊的天天夜夜笙歌,以前還當家裡是個旅館,被沛寧管束訓斥多了,索性住宿也在外頭解決。茉寧也是個閒不住的主兒,正是青春年少,芳心悸動的時候,對家裡劫難從來熟視無睹,只要每月按時打給她那些添置新衣玩樂的零花錢,其餘,任憑家裡拆封也與其無關。
只有方姨還如個最後的衛士駐守在這個家。
沛寧泡在一池浴水裡,看著水流在兩條腿間浮動,光影斑駁打在裡頭,燦煌明漣。她已經兩天沒吃過一點東西。原以為人餓了,思維就會慢一些,記憶力會衰退,感情會麻痺。卻是徒勞,一絲一毫的痛都無法消除。她蹬開腿,水嘩啦啦溢上來,她倒身平躺,任水淹沒自己。可淹沒自己的不是浴池裡的水……
李放已經打了好多電話來,她一直任手機響,終於方姨捶著門喊:“大小姐,小李電話!”她冷靜開口:“我睡了,讓他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很快,她聽到徘徊了會兒後,噠噠下樓的腳步。
令沛寧現在不能回去!她一旦回秋雨湖綾,必然面臨要遞交辭職信的窘境。此次只能智取。過了明天,只要過了明天,她就有秋雨湖綾35%的股份,如果她和他聯手,或許還有希望抵擋葉家的收購。可一想到他,她就發痛發酸,渾身不由驚悸。不行,她逼著自己思考!安內必先攘外!她不能恨他!至少暫時她不能!
浴池的水已經徹底冷了,徹骨浸沁她面板骨髓,她把自己滲入更甚,只留一對眼珠子在水面上,望著雅煌燈光下漂浮的顆顆碎塵,像她一樣,掙扎在這塵世。
事到如今,她只能用這招了!她決定賭一把!
距離上海旅遊節過去已經一週,秋雨湖綾依舊正常運營。
開闊的空間裡,施可旎頤正指氣使對李放發難:“你家老闆是不想幹了嗎?一週不來,連個假也沒有。”
李放手裡端著資料,幾日不見,竟清癯不少,面上也是涼漠,“如果沒記錯,令小姐不向您彙報吧!您好奇可以去問邵予默!”
施可旎氣急,追上去:“李放,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不要忘了,我依然是公司董事成員,你一個主管秘書,想以下犯上嗎?我命令你,現在就給我打電話給令沛寧,我倒要看看,她到底玩什麼把戲!”她攔住李放去路,儼然不依不饒。
李放冷笑:“施小姐,合著您是瞧不上秘書呢!您爬的快升得高是您本事,咱們基層勞動人民哪裡敢碎玻璃來撞您金剛鑽?我們令小姐每天事務眾多,我真是沒您敬業,見天兒追在邵總屁股後面,當然分分秒秒都能掌握住。我往後一定向您學習,提高秘書專業技能。”
“李放,你說什麼?別仗著令沛寧給你撐腰就無法無天!”
“我……”
“你們吵什麼?” 李放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