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曙光。我現在答應你,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讓你們兄妹團圓。怎麼樣,這張底牌夠不夠力Checkmate?”
“我憑什麼相信你?”
華蘭夷然自若坐到沙發上,“你知道簡絲數米集團嗎?”
邵予默鼻根哼聲:“簡家人一向沽名釣譽,打著慈善名義成立各種基金會。蘭姨,您不是這會兒又要給我牽線他們家簡大小姐吧?”
華蘭繼續:“簡絲數米集團在20年前成立了一個叫Oliver twist foundation,不管他們是不是沽名釣譽,中飽私囊,依舊還是幫助很多孤兒院裡的孩子重新找到了家庭。這麼巧,簡太太和我是麻將搭子,她跟我透露孤兒院裡有個女孩兒,出生年月和你母親在醫院留下的記錄相符,最精彩的是,當時送她去孤兒院的人,是一個叫李雅男的女人。我想你不用我提醒,令如松的機要秘書叫什麼吧!” 然白晃晃的紗布遮蔽了邵予默的視線,只能在狹小的縫隙裡捕捉華蘭麵糰似的臉上,並不張揚的笑。
“予默,你妹妹還活著,但能不能和你相聚,就看你的表現了。”
大廳牆上的電視里正播著新聞:“永恆之城”羅馬將迎來首位女市長。邵予默暗笑:莫非女權的世界徹底來了嗎?
第十七章
白晃晃的醫院,燦爍爍的冰冷感,液體,一滴一滴,順著塑膠管往下流,像流逝的時光,注入筋脈,然後佈滿針孔,烏青一片。小時候,她和父親一直在家和醫院間穿梭,從小她就特別害怕醫院裡冰冷的白和刺鼻的福爾馬林氣息。可是如今,她寧可在醫院,也不敢回家,更不敢去公司。不敢面對那個人!彷彿自己身上每個關節都懸著一把斧頭,走不動,也不敢走。
令沛寧發著怔,令懷禮咳聲道: “沛寧啊,今天怎麼那麼早來看我?公司沒事兒嗎?”
“我起得早,所以就過來了。”她避重就輕,為令懷禮讀了晨報,跟他說了柏寧和茉寧的近況。依然受不了沉默的逼仄,又道:“爺爺,您的指甲長了!”
“公司最近怎麼樣?”令懷禮氣若游絲。
銀色指甲鉗攥在手裡微顫,“挺好!”
“上海那個旅遊節順利嗎?”
“嗯。”她低著頭悶聲。指甲被金屬一點點鉸開。在她眼裡卻不是指甲,而是她爺爺身上的一塊肉,就這樣被自己血殘地裁開了。
“我昨天夢見你奶奶了,她說很想我,其實我也很想她。可是我又捨不得你們幾個,不然早跟她去了。”
沛寧打了個寒顫,半彎指甲彈出很遠,她心裡悽惶:“爺爺,您不要胡說,您會長命百歲的。”
令懷禮撫上她的頭,眼球是渾濁的,“傻孩子,人老了都是要走的。爺爺不怕,沛寧你也不要怕。我昨天已經找何律師來,把我名下所有遺產和秋雨湖綾35%的股份全部轉給你。”
“爺爺……”
令懷禮抬手阻止她:“我已經決定了,爺爺一把老骨頭,你難道還忍心讓我回公司主持大局?現在家裡全靠你了,你要好好照顧弟弟妹妹,讓公司上軌道,沛寧,爺爺知道你一定不會叫我失望的。”
“爺爺,”沛寧痛湧胸臆,再也忍不住,伏在病床上,心力交瘁,“爺爺,對不起!我沒用,我對不起您。”
“怎麼啦?沛寧,到底發生什麼了?”她感覺到頭上的大掌力道漸漸加深。令懷禮的呼吸急促起來。沛寧咬著牙,把淚噎回去,“沒事。”她低著頭暗暗揩淚,轉笑抬頭:“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打理公司,不讓弟弟妹妹受苦,不辜負你的期望。”
“這樣我就放心了,爺爺自己知道,撐不了多久了。沛寧,你要記住,你永遠是我們令家長女嫡孫,不要理外面那些流言碎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