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
沛寧面向她,表情嚴肅:“我現在有個秘密要告訴你,並且有許多事情要一個信得過的人為我去做,你不可以告訴任何人。一切聽我安排執行,不能有異議,不能阻撓我,你,聽明白了嗎?”
李放心頭震了下,點點頭。他開始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點頭,那個機械般的動作更像是自己被令沛寧強大攝人的氣魄給駭住。
沛寧深吸一口氣,開始訴說,李放默默聽著,表情隨著她的每個字在微微變化,有時凝神靜聽,時而皺眉冥想,時而驚駭瞋目,時而義憤激昂……
兩個人下山的時候,雨還是沒有要停的跡象,李放一言不發,悶悶然,彷彿身上背了沉物,腳步都深重。沛寧自知他一時緩不過來,故意拿話逗他:“噯,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邋遢冬至乾淨年。”
李放呆滯搖頭。沛寧彎眼成月:“意思是說如果冬至下雨,來年大年初一將會是個大晴天。”
“還有這一說法?”他勉強擠出笑敷衍她。
沛寧點頭:“是流傳江浙的一種說法。”說著她用腳步打節奏,嘴裡振振有詞:“晴冬至;爛年邊,冬至雨;必年晴,乾淨冬至邋遢年;邋遢冬至乾淨年……”彷彿念一首詼諧的兒歌。
李放看著連月不開的天空,他疑惑,這天,真的會放晴嗎?
華蘭一案,惹得滿城風雨,報紙週刊網路全是熱點,韶華集團股市大綠,而韶華內部的“太后派”失了靠山,也是人心惶惶,猢猻一散,辭職的辭職、移民的移民,都怕華蘭之事殃及魚池,抹油先撤。邵敬東的老臣子看到大局已定,有留下繼續賣命的,也有提前交了辭呈,無心戀戰的,還留下少數先意承顏,扭轉風頭,抱緊大腿的,還能在邵予默麾下謀個小事兒做。實在是真正的內憂外患。
週一重開盤,韶華的股票持續走低,令沛寧想找邵予默商量對策,卻被告知他出差了。眼下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監。
冬天釣魚,並不是個好選擇,不過南方的城市沒有積雪冰河,邵予默站在斷橋,並不見殘雪,卻足夠他知道南方冬天的厲害,他沒料到杭州會那麼冷。而那麼冷,西湖卻依然遊人如織,他看著一片碧湖和岸上那些伺魚上鉤的人,意料之中的電話來了。
“怎麼樣?現在升到多少?”對面是個不需要寒暄的角色,他說話呵出的白氣在冷冽裡散成煙。
“勢如破竹,我們已經成功集資八億!按這個勢頭,本週收盤前突破十個億不在話下。”施可旎的興奮,透著電話傳來。
西湖上一池浮萍泛著點點綠色,如同深綢上的翡翠。一個老人大喜尖叫起來,收上釣魚線,果然有一條魚活蹦亂跳咬在鉤上,周圍同伴齊齊擁過來。邵予默眉梢帶上笑,“好!慢慢出貨!記住,不能留下一旦痕跡。等我回京,擺慶功宴!”
“我辦事,你放心!怎麼樣,西湖好玩兒嗎?”
“凍成哈士奇了!”他縮身帶上羽絨服後的連帽。他是刻意在風口浪尖之際離開北京,避開悠悠眾口。“都是你給我挑的好地方,本還以為風景如畫,權當度假。” 施可旎咯咯笑起來:“那要不要我過來陪你?”
“不用了,這裡除了人山人海,什麼都沒!你要玩兒,等事成了,我好好放你一個月大假。”
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邵予默道:“唉,訊號不太好,我先掛了,你有什麼情況時時通知我。”
“好!”
動盪的末月,也在天寒地凍裡匆匆,時間來到這一年最後一天,12月31日。
簡絲數米集團旗下Oliver Twist foundation舉辦元旦晚宴。邀請名媛貴客參加集資。不僅是打廣告的好地方,更是結交邦友的好機會,邵予默自然不會錯過。
宴會是在一棟獨立白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