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甩開手,她重又癱軟委地,“我司徒誠的兒子,豈容你們這對戲子母女隨便玩弄。”
葉月賓頭痛欲裂,無從辯駁,只能艱難回答:“不管你信不信——小孩子一廂情願……”
“是她一廂情願,還是你順水推舟?好叫自己女兒飛上枝頭變鳳凰?”
葉月賓心裡是否真有這樣的念頭,她自己都沒辦法深思。這可憐又可悲的母親已經被司徒誠的言語鞭笞得足夠:“我……我會讓她明白……”
“明白什麼?明白柏楨乖乖地給她做了四年的家教?明白柏楨正月裡不來看我,卻跑到晶頤和她談判?明白柏楨昏了頭,連那一盤小生意都不肯轉手——你怎麼知道鍾晴在這裡?”
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咽喉,葉月賓作聲不得。
“我早該想到是他通知你。”司徒誠長長地冷笑,“記得曾經有個女孩子在他窗下候足一天一夜,他看都沒有多看一眼。鍾晴不過是好好地在俱樂部裡白等,淋不著,餓不著,左不過生一場悶氣,他就忙不迭地叫你來接她——好極,母女一路貨色。叫我上了你的當還不夠,現在又來仙人跳。”
他雖然和聞柏楨的母親離了婚,失去撫養權,但對這個兒子一向上心。
上心卻不細緻,等兒子入了局才驚覺——他這四年來如何浪費時間在這小戲子身上。
聞柏楨是他獨子,是他驕傲——滔天怒氣怎能令他不用最殘酷的手段對付這一對賤人。
“我現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司徒誠看也不看氣若游絲的葉月賓,開始收拾珠寶鈔票,“我對你那個張牙舞爪的女兒已經沒興趣了。對你,更提不起興致。”
“不過,今天之後,我會告訴所有人我已經得到了鍾晴和她的母親——我不認為有人敢質疑我的可信度。她的紋身,你的胎記,我全部看得清清楚楚。”
葉月賓絕望地揮著胳膊:“不……沒有……”
“沒有什麼,鍾晴還是處女?哈,那種東西,能做假的太多了,不是麼。所有人都會很願意相信——他們巴不得有這麼一個人,首先得到了鍾晴,那他們就可以開始排隊了。至於你,買一贈一,很有情趣。”
“而且你大可以放心,這種好事,他們只會口耳相傳,不會張揚。”
他平靜到一如在做格陵重工的來年展望:“等你女兒醒過來,一定以為母親做出了巨大犧牲,痛不欲生。你敢不敢告訴她真相?告訴她今天所遭受的果,都是昔日你種下的因?”
“啊,我竟然忘記了——她一身做戲本領都是你傳授,你講真話給她聽,說沒有被侮辱,她會不會信?抑或更絕望?”
“還是你自己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我已經看不上你了。”司徒誠輕輕地哼了一聲,“葉月賓,別以為自己有多聰明。最可怕的從來不是謊言,而是失信。”
“以後的路,你們母女倆就好好地走下去——我且看著呢。”
鐘有初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格陵的公寓裡。
她從床上跳起來,身上是全新衣褲。
不堪的回憶一時全湧上心頭,她胃裡翻江倒海一般,卻嘔不出東西。
“醒了?”葉月賓推開門,並不看她,“那就出來吃點東西。”
她聽見衛生間裡的洗衣機轟隆作響,而母親的身上傳來一股香皂的味道。
她一向最喜歡嗅媽媽身上的香味,但今天這味道傳遞的是一種恥辱的資訊。
“媽媽。我們回家。報警。”
因為說得太快太急,鐘有初咬著了自己的舌頭,疼得眼淚立刻飈出來。
“報什麼警?”葉月賓彷彿在說別人的事情,“有初,我沒有被他侵犯。”
鐘有初立時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