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位是我特意從南樹屯請來的路大娘,來……來……看看潘潘。”看到他緊張成那副樣子,我立刻明白了。這個路大娘一定就是他上次說過的那個懂得招魂的人。
心“咚”的一跳,我下意識的就往安哲的懷裡縮了縮。頭頂上安哲的聲音很無奈的說:“那就……請進來吧。”
瑞嘉很客氣的請路大娘先進。路大娘看上去五六十歲,黑黑胖胖,頭髮有些花白。看外表,和農貿市場賣雞蛋的那位老大娘沒有什麼兩樣,只是頭髮上繫了一根很奇怪的繩子。繩子上串著幾個牛骨頭做的珠子,黑黝黝的,好象挺有年頭。
路大娘搖搖擺擺的進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順手把一個藍布的口袋往前面茶几上一放。然後很神氣的坐直了腰,一雙精光閃閃的小眼睛在他們幾個人的身上來回轉了幾圈,最後又落回到瑞嘉的身上,操著聽不出是哪一國的方言,慢條斯理的問:“要請我看的,是哪一位啊?”
四十三
安哲看看安心,安心看看瑞嘉,瑞嘉的目光裡透著緊張,乾咳了一聲,很客氣的對路大娘說:“我請您過來,是……看看她。”說著,伸手指了我一下。
路大娘疑惑的看著我,愣了一下之後,她的目光就變得很有點扒皮拆骨的研究意味了。沉默了一兩分鐘,轉頭問瑞嘉:“它……挺沒精神的,病了?”
瑞嘉也是一愣,然後試探的說:“這不請您看看嗎?”
路大娘點點頭,衝著安哲說:“拿過來。我瞧瞧。”
安哲猶豫了一下,把我遞了過去。我對上了年紀的人一貫是本著尊重的態度,所以也就乖乖的,沒有掙扎。
路大娘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象藥,又好象不是藥。混合了植物、肥料、油脂等等奇怪的東西,讓人自然而然的就從心裡對她生出幾分畏懼來。她的大手很用力的在我身上按來按去,又拉起我的爪子仔細看了看,然後托起我的下巴,想要掰開我的嘴。她弄的我有點疼,我忍不住哼唧了一聲。
“路大娘,拜託你輕點。”這個是安心的聲音。聽得我心裡又是一陣歉疚。那天的事情其實是不怪她的,我自己心情不好,也沒有想到要替她辯解,才害得她被安哲兇了那麼一通。想到這裡,忍不住偷偷瞟了她一眼,她沒有看我,只是很仔細的看著路大娘的動作,好象生怕她傷到我一樣。
“啪”的一聲,好象是打火機的聲音,抬頭一看,路大娘已經點著了一根黑糊糊的蠟燭。拿著它開始在我的周圍繞來繞去,嘴裡也開始念念有辭,我疑惑的看看對面的安心和安哲,他們也都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不知道這老大娘究竟在幹什麼。
我再扭頭看瑞嘉,只有他還是滿臉期待的表情,目光裡充滿了希望。
蠟燭的煙燻得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路大娘停止了唸經,把我遞還給了安哲,安哲還沒有伸手,一旁的安心已經搶先一步把我抱了過去,很溫柔的摟在懷裡。唉,欠人家一筆還不清的債是不是就是現在這感覺?
“路大娘?”瑞嘉滿懷希望的看著她,兩隻手緊緊的扭在一起。
路大娘點點頭,從藍布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紙包,放在了茶几上,用很權威的語氣說: “這隻鸚鵡沒精神,飯也吃不好,是吧?”
三個人同時點頭。
“那是因為,”路大娘拉長了聲音說:“它的胃裡長了一個小瘤子,它難受,所以有這些症狀。我的這個藥一天兩次,兌在它的水裡餵它。一個禮拜,包管什麼病都治好了……”
安哲詫異的看著她,又看看瑞嘉。瑞嘉的表情已經由期待轉變成了詫異,臉色也漸漸的蒼白了起來。三個人當中,只有安心是被矇在鼓裡的。她十分焦急的說:“瘤子?那不是很嚴重嗎?”
路大娘很威嚴的看著她說:“不要緊,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