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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不再多問,轉頭見惇兒坐在一邊打著瞌睡,我心頭一軟,瞧著天色也不早了,便吩咐了靜竹讓蕙娘將他帶去沐浴就寢。

我其實精神亦是萎靡,只強撐著用過晚膳後便緊傳著讓外間伺候著的丫頭們搬進沐浴的用具來預備沐浴就寢。彼時我早已除去了外裙,只著一件素色煙紗的碧霞羅,面前擦拭得透亮的鸞鳥朝月纏枝瑪瑙鏡中,輕薄到幾近透明的煙紗下依稀可見形狀秀美的琵琶骨。我本是懶懶坐在梳妝檯前由著繡夜輕手輕腳麻利地卸著我滿首的珠翠釵環,然而透過面前的銅鏡卻見著拓跋朔正斜倚在榻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我心頭一動,忍不住笑嗔道:“王爺可也真不害臊,哪有人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別人瞧的?”

他嗤地便笑了出聲,一手置放在腦後,一手平放在心口,眸光與我照映在銅鏡中的眼眸軟軟相對。我微微赧然,忙側了臉去不再看他,他追逐著我明顯躲閃的眸光,語聲便有些輕挑。“羞什麼?宓兒什麼樣子本王沒有見過?”

我面上一紅,抬眼便瞧見繡夜正捂著嘴忍笑,我心中一急,面上愈發熱燙了起來,抬手緊了緊身上的衣裳起身便要去攆他,正色道:“臣妾要就浴了,請王爺迴避片刻。”

他聞言非但不起身,反倒更好整以暇地躺平了身子,懶懶道:“可沒這個道理,你自沐浴你的,我自睡我的。作什麼定要攆我?”

我見他一徑耍賴,無奈啐道:“你這人!”

繡夜依依立在我身後,聞言笑道:“王爺與王妃真是夫妻恩愛。”

我睨了她一眼,見她說罷便彎身以手掌試著水溫,靜默的側臉在柔和的燭光下望去很是溫柔細膩。我輕笑道:“你少替他描摹,我竟不知原來耍賴也可解讀為恩愛。”我說著又睨向拓跋朔,對上他促狹的眸光,我故意撇開了臉去,“有人執意要學漢成帝,只是臣妾卻不敢當那趙合德。”

我話音剛落,他再繃不住面色笑坐了起來,一手指著我笑道:“你這丫頭!”話語間笑聲不斷,卻是彷彿連氣息都喘不勻了。“你——你教我說你什麼才好——”

我見惹得他如此失態,心頭也不由一軟,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聲。眼見他整個身子都躺在了榻上,我走近前去扶著他的小腿替他脫下了足下那雙掐金蛟紋的皂靴,又除去了棉襪,然後拉過錦衾攏在了他腰腹下。他嘴角噙著笑意,卻是灼灼地睨著我,突然伸手捉住了我忙碌的手掌,衝著那散發著氤氳熱氣的浴桶努了努嘴,“去罷,仔細一會子水涼了。”見我不吭氣,然而膩白的臉頰卻是慢慢洇紅,他忍笑不已,“還記得那次在溫泉你沐浴的時候麼?放心,我不是成帝,你自然更非合德。”

我吃吃一笑,手掌如滑溜的游魚一般便從他掌心抽出,一轉身已退離他身側兩步,笑道:“是呢,咱們王爺可是一言九鼎的好人,所以好人吶,您就讓臣妾安安心心的就浴罷。”

他見我一味矯情,待要下榻捉我,卻礙於已除去了靴子,此番更是認定我早有預謀,少不得咬牙罵道:“你哪裡是趙合德?我看你分明是蘇妲己!帶著妖氣兒就投生了,卻連姓兒都不曾改的!”

“那麼王爺便是紂王了。”我眨了眨眼,語聲一徑軟得幾乎擰的出水來。“王爺願屈尊當那暴君,臣妾便委屈些做了妖姬,又何妨呢?”我笑睨著他,在他回過味後目瞪口呆,爭不知說什麼才好時,我已轉身由著繡夜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