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來給王妃戴上!”
“這……”妝晨卻囁嚅不定了,小心翼翼望了我一眼,訥訥道,“回稟王爺,那頭鈿……那頭鈿……”
“那頭鈿被臣妾不小心遺失了。”我介面道,望著他頓生疑竇的雙眼,我故作不知,繼續道:“臣妾不知王爺喜歡那頭鈿,沒有保管好,是臣妾的過失。”
他眼中疑慮更甚,我只軟軟瞧他,佯作不知。我知道,我愈是如此,他便愈是猜疑,有些事我無法說出口,那麼,我只能讓他自己猜出來。果然,他沉聲開口:“果真是不小心遺失?”我待要開口,他已轉向妝晨,“你說。”
妝晨怯怯望著他,再望望我,囁嚅道:“奴婢……奴婢……”
他愈發不耐,鎮聲道:“究竟如何,快說!”
我與妝晨均被他忽來的怒氣嚇得身子一震,妝晨更是立時跪了下去,我正要開口,卻見繡夜已噙了淚跪倒在地,脆聲道:“王爺何必如此兇狠質問王妃呢?那頭鈿、那頭鈿還不是王妃為了拿來換藥給——”
“繡夜,住口!”我忙出聲打斷,卻不防手腕一緊,已被他緊緊執住。他望著我,緩緩搖頭,復又轉向繡夜道:“拿來換藥?到底怎麼回事?”
繡夜已忍不住抽噎了起來,支吾半天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妝晨無奈道:“王妃,事到如今,您何必再瞞著王爺呢?”見我不言不語,權作默許,她轉向拓跋朔道:“王爺,王妃初時入府,雖名為思賢王妃,然而私底下人人誰也清楚,王妃不過有名無實,因此下人們誰都不曾將王妃真正放在心上。”
他緩緩點頭,語氣低沉,“所以呢?”
妝晨昂首道:“本來王妃亦不是作威作福之人,有我姊妹照料,亦不需旁人費心。然而府中下人卻不知受了何人示意,處處為難王妃,飲食上有所虧待倒也罷了,只可恨竟在王妃養傷所必須的藥材上加以制約。”
他目色逐漸冷寒,“這些事,為何從不對本王訴說?”
妝晨聞言登時溼了眼眶,哽咽道:“奴婢倒是想找王爺做主呢,可王妃卻生生不讓,說自己是不詳之身,不能為此小事驚動王爺。於是吩咐奴婢出去王府到市集裡典當首飾換取銀錢從藥堂抓藥,可外頭的藥哪有王府的好呢?王妃的身體終究是一日拖著一日,總也不能康健。”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忍不住出聲阻止,然而一抬眼,卻被他冷厲的眼神生生震住,只聽他語氣愈加冷絕,沉聲道:“究竟系何人示意,你可知曉?”
“王爺何必定要問個清楚明白呢!”我幽幽道,“知道是誰,只會令王爺煩心為難,倒不如不知,反正事情早已過去,臣妾亦未放在心上。”
他冷哼,“本王府中絕容不下此種教唆生事之人!快說,究系何人?”
妝晨語音泠然,字字清晰:“奴婢不敢妄言,然而藥房的管事當日曾親口對奴婢說,西園的娘娘感染風寒亦需那些藥材醫病,何況府裡藥材有限,可不能全由著王妃一人使了。”
令人心悸的沉默在屋中蔓延開來,我垂首不語,只偷眼瞧著拓跋朔臉色,只見他臉頰微微抽動,半晌終於怒道:“好,很好。”他轉向我,“宓兒,你受委屈了,本王竟不知她竟跋扈至此,而你,卻忍讓如斯!”
我婉轉垂下淚來,“臣妾孤身一人,除了忍耐,還能怎樣呢?何況她終究是王爺侍妾,惇兒生母,臣妾不願橫生枝節,令王爺煩惱。”
他揮手示意妝晨與繡夜起身,復轉向我寬慰道:“你所受委屈,本王一定為你做主。”
我輕輕頷首,婉婉道:“有王爺這番心意,臣妾便已知足。”頓了頓,念及那六名婢女之事,我複道:“目下臣妾尚有事相求,還請王爺千萬應允。”
他訝然挑眉,“何事?”
我道:“那六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