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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近了,清晨的時候竟然主動來向我問安,令我與拓跋朔好生驚喜。我見了他純澈的笑意,登時壓下心頭的不快,輕聲給他念了起來。“好仁不好學,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學,其蔽也蕩;好信不好學,其蔽也賊;好直不好學,其蔽也絞;好勇不好學,其蔽也亂;好剛不好學,其蔽也狂。”

他興致勃勃的聽著,突然又比劃了幾下,我猜度他面色大概是要我與他解釋一番,於是道:“這番話的意思是說,人的品質是要透過努力學習去完善的,否則即便你有仁、智、信、直、勇、剛這樣多的美德,也一樣會出大的紕漏,犯大的過錯。所以呢,惇兒要時刻記得好好學習,將來才能成就一番大事,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漢。”

他聞言連連點頭,不知不覺竟膩在了我膝上,扭股兒糖似的蹭了起來。我心下陣陣暖意洋溢,伸手撫摩他柔軟的頭髮,正要給他往下念,卻見拓跋朔赫然立在門口,正饒有興味地瞧著屋中的一大一小。我一怔,忙合上書本站起身,“王爺。”

拓跋惇飛快地跑到他身邊,張臂便抱住了他。他一把將惇兒抱起,走了進來,微笑道:“真是母慈子孝。”

我面上一紅,訥訥道:“這話該當臣妾說才對,王爺與惇兒,才真真是父慈子孝。”

他將惇兒放下地,拍了怕他的腦袋示意他出去玩耍,我眼瞧著惇兒撒歡地跑了出去,只聽他道:“宓兒,今番的事,下次斷不會再次發生。”

他言語鑿鑿,竟似咬牙切齒在保證一般。我微微錯愕,“王爺可查清楚了?”

他點頭,突然伸手將我攬入懷中,聲音中是強自抑制的愧疚,“宓兒,本王真真沒有想到,竟然是虞妃蓄意害你。此事一經查出,父皇礙於情勢已褫奪了她的位份,只是……”

我眼瞧著他一臉無奈愧疚之色,心頭已大抵明瞭,因道:“只是她到底是皇上的寵姬,而且皇上對於王爺攻打犬戎持默許態度,對虞妃便難免存了一份歉疚,自然不忍心重罰了她。”

他慨然點頭,我覷他面色,見他目中忽然含了幾分不屑,“那虞妃不過是倚仗著容貌——”他眉頭一蹙,突然生生地止住了,扭頭瞧了瞧我,欲言又止。

我心頭一動,隱約覺得他似乎有話不便明言,見他不快,因勸慰道:“那虞妃只是想破壞臣妾的容貌,並未損及臣妾的性命,只是褫奪位份已經足夠了罷。”

他一怔,“宓兒,你?”

我輕笑,將臉頰枕在他胸口,伸手環抱住他精壯的腰肢,“王爺,傷害已經鑄成,追不追究又能怎樣呢?臣妾只希望日後能果如王爺所說,不再有這些是非來打擾臣妾的生活。臣妾只想安安心心地陪在王爺身邊,別無他願……”

他手臂一緊,鎮聲道:“宓兒放心。”

我目色低垂瞧著腳下,再不言語。我知道我愈是表現得不必追究,他便愈是為我心痛,朝堂上礙於父子情面他無法將虞妃怎樣,可是他會將全部的仇恨都放在對付犬戎上,而皇帝便更會睜隻眼閉隻眼,任由他放手一搏。只要犬戎國破,那虞妃沒了母國撐腰,已三十有餘的她即便再傾國傾城,又能捱過多久?至於那杳娘……我心頭輕哂,現下連惇兒也與我日漸親厚,明日黃花,便更無翻身之日了。

第二十四章 未妨惆悵是清狂(上)

許是瞧著我精神不濟,拓跋朔又陪了我一日,到了第二日上說道軍務繁忙,簡單用過了午膳便趕回了驍騎營。我送了他走後返回寢殿,眼看左右無事便抱起那剛剛裁製出形樣的裡衣縫了起來。午膳時照例與惇兒一同用餐,瞧著惇兒對我愈來愈親近服帖,惠娘也很是欣喜。

這日到了午後,天氣方稍稍晴暖了些,我正要和妝晨、繡夜一起到園子中散步,卻見那壁廂穆昌領著一名青衣內侍進了來,一見我便俯身拜倒:“王妃,大內總管高公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