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拉開我的手,我被他扯動傷處,登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好疼……”
妝晨也跟著跑了進來,見狀忙道:“王爺,小心王妃手上的傷!”
他身子一震,顧不得看我頰上的傷口,目光落在我包裹著白紗的手肘上,因為劇烈地扯動傷口崩裂,淋漓的鮮血緩緩滲了出來。他眼中如燒灼般赤紅起來,“怎麼回事?!”
我垂首道:“臣妾不小心摔傷……”
他一把扯過妝晨怒道:“你來告訴本王,到底是怎麼回事!”
妝晨被他嚇得一震,腳下虛浮連晃了幾步才勉強站穩,顫聲道:“是、是小王爺貪玩,王妃為了保護小王爺,這才摔傷了手臂。”
他鬆了手,轉頭看我,目中內疚、感激之色漸盛,“宓兒,本王要如何謝你……”
我沉吟不語,妝晨哽咽道:“王爺真要謝咱們王妃,就一定要徹查藥膏的事,要不是靜竹識得藥性,發現那藥膏中混有硃砂,只怕王妃的臉就……就……”
他面色陰沉不定,伸手托起我下顎仔細瞧了瞧,見那一點硃紅愈發的明顯了,怒道:“好個陳然,竟敢陷害本王!”
我幽幽道:“只怕那陳然亦是受人之託。”
他見我精神恍惚,安慰道:“宓兒不必擔憂,本王一定徹查此事,還宓兒一個公道。”
我流淚道:“臣妾自入王府,只一心一意願與王爺共效鳳凰于飛,只是為何這偌大的漠國,竟容不下臣妾小小一名女子?王爺,幾次三番的變故,臣妾真的怕了……臣妾更怕尚未等到王爺的公道,臣妾又陷入新的陰謀了……”
他眉心危險地蹙了起來,望著我梨花帶雨的模樣,又是憐惜,又是愧疚,更兼氣憤,咬牙道:“宓兒放心,這件事……本王絕不姑息。”
我身子一軟,登時哭倒在他懷中,他忙將我緊緊摟住,連聲寬慰起來。
次日一早,他便即刻下令徹查陳然一事,果不出我所料,藥膏之事很快有了著落。拓跋朔傳召,那陳然見隱瞞不住,只得全盤托出。原來他見拓跋朔打聽何種藥物能夠有效地去痕生肌,想巴結於他,便主動獻計說以白獺髓和以玉屑使用能有奇效。拓跋朔去了宮中的藥材房仔細尋找,居然真的找到了白獺髓交給他令他配藥。因白獺髓是極其珍貴的藥材,他一時起了貪念,私自扣下了些許並轉手賣給宮中的后妃作美容之用,被虞妃察覺,於是便尋了他去,誣他盜用珍貴藥材白獺髓威脅他將硃砂兌入藥中交給拓跋朔,他無奈之下只得應了。
拓跋朔盛怒之下進宮朝見皇帝,怒指虞妃手段不恥,那陳然為了保命,連事後虞妃賞他的金錠也招供了出來。人證物證皆在,虞妃眼見抵賴不了,只得承認說是為了替杳娘出氣,何況她並不想取我性命,只是想毀我容貌,為杳娘博寵而已。拓跋朔一怒之下,連杳娘毒害惇兒一事也一併上奏了皇帝,皇帝憤怒無奈之下已經下旨褫奪了虞妃的名位,降為選侍,令遷出齊天宮,居於大東門側的去錦宮裡,無召不得覲見。至於那陳然,在拓跋朔的堅持下下令斬掉了,因他坦白罪行,故而留情沒有株連他九族,只斬殺了他一人。
妝晨說罷,小心地覷我面色,“你先出去罷。”我幽幽道,她嘆了口氣,轉頭去了。
我把玩著小指上鎏金的翡翠護甲,上次硌斷的小指指甲已漸漸地長長,如同我隱忍的仇恨。杳娘毒害惇兒之事,虞妃一概推作不知也便罷了,可她蓄意毒害於我,人證物證俱全,竟也只不過是褫奪了位份,看來這虞妃在皇帝心中,倒果真頗有分量。可皇帝若果如此愛惜虞妃,為何又縱容拓跋朔攻打犬戎呢?這實在是叫人想不明白了。
惇兒本趴在一邊桌上習字,扭頭見我悶悶不樂,執了本書便湊到我跟前,小手跟我比劃著要我念給他聽。這兩日來他與我漸漸地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