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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仍是不開口,有些忐忑不安起來,道:“你只信我這一番,從今而後,我但再隨意疑你,便叫我不得——”

“說便說話,誰要你亂髮誓了!”我忙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唇,微微變了臉色,輕斥道。

他粲然一笑,伸手拉下了我的手掌,牢牢握在了掌心。頓了頓,“我邢囚了葉知秋,逼問你的下落,他倒也骨頭甚硬,不管我如何相逼,只不肯吐露隻言片語。我原想你一個弱質女流應當不會冒險獨自穿過長白山脈回去楚朝,興許是生了我的氣,只是天水某處躲著罷了,於是派了人手在天水到處找你,此外,我花了些時間清除了犬戎餘孽,包括……恭定王妃。”

我一怔,“拓跋恭豈能坐視?”

他哂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惇兒的事他一概推作不知,這所有的禍頭便自然都由那無知蠢婦擔了去了。只是他私下與赫託往來甚密卻是無從遮掩,蕭珃是我的人,自然知道在父王面前該說什麼。赫託已死在我的馬蹄之下,那拓跋恭便如斷了一臂,父王又因此削了他手中的兵權,他如今雖仍掛著王爺的名頭,卻早已是裡外皆空,廢人一個了。”

“我忙完了這一切,卻仍是沒有你的半分訊息,我於是故意使蕭珃假作義氣去牢中私放了葉知秋,再接濟了盤纏助他出逃,慣看他會如何行止。果不其然,那老匹夫一出生天便購置了馬車,乾糧,直奔楚朝而去。”

“於是我交代了蕭珃代我鎮守驍騎營,又吩咐漠歌守衛好闔府上下,安排好一切後我便趕來了楚朝。”

“我並未抱著十成的希望,只想著來碰碰運氣,盼著你果真是回來楚朝了。在金陵呆了幾天,尚書府也探過兩次,卻並沒有發現你的蹤跡,我只當這趟怕是白來了,卻不想……”

他頓了頓,突然清吟:“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我陡然想起今日在秦淮岸邊酒樓裡看到那個天青色的身影,那時只覺相熟,相熟地多看一眼也覺心悶,卻原來果真是他。

“你既認出了我,那時為何不來相見?”我承認,我亦是有些故意尋釁了,只是想著他既然當時就知道是我,卻硬是等到現在才來見我,心頭便有些不舒服。

他笑道:“隔的甚遠,又下著雨,我也不能肯定,及至後來你被那頑童一撞,我聽了你一聲驚呼,登時只覺神魂俱驚,一時竟傻在當地。待得我回過神來,你已不見了。”

“宓兒,跟我走,跟我回去。”他低下臉,輕輕含住了我的耳貝,輾轉吸吮。

我不由身子一顫,強自鎮定道:“我在此間尚有一事未了。”

他登時不滿,齒間便暗暗加深了幾分力道,帶著薄懲的輕齧自我頸項蔓延開來,咕噥道:“有什麼事,比我們夫妻團聚還要重要?”

他是那樣地熟悉著我,我的心,我的身體,每一處都曾在他的撫觸下綻放出那令人迷亂的光彩。氣息漸漸地急促起來,我仍竭力隱忍,扭頭閃避著他逐漸熾熱的親吻,泠然道:“拓跋朔,我還沒有原諒你!”

他一怔,卻立刻笑道:“這一聲拓跋朔,才真的讓我相信你果真是我的宓兒了。”他笑罷一個翻身便牢牢地將我桎梏在身下,十指相扣,幽暗中他墨玉般的眸子閃動著異常晶亮的光彩,灼熱的唇瓣輕輕在我額心覆下,喃喃低語:“從今而後你心中有什麼話都不要再獨自放著,告訴我,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在擔心什麼,好不好?”他說罷不待我開口,又道:“我也一樣。從今而後我想什麼,擔心什麼都會告訴你,再不會妄自猜忌,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只要你告訴我我的眼睛看到的是假的,我也會信你的。”

他說罷,仔細揣度著我的凝然的面色,見我似仍不為所動,他長嘆了口氣,“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