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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便走來前廳催促,他倆這才各自去了。

席間無話,爹爹忙於同僚間的周旋,無暇對我多加看顧,我亦樂得自在,便欲尋允禎說話解悶。在大廳轉了一圈,並未覓得允禎身影,正自納悶,卻見允祺在一旁廳角處衝我擠眉弄眼,他一手指著身後小廝臨風腰間鼓鼓的包囊,爾後揮舞手臂做了個飛翔的姿勢,我於是立馬明白,他是要帶我去放紙鳶呢!當下心中歡騰,指了指後花園的方向,暗示他從後門開溜,自己便率先跑了出去。

我安排繡夜留在府中,若得見允禎便行告知他我已去後山放紙鳶,讓他前來尋我,自己則帶著妝晨往後花園跑去。妝晨一邊一路小跑跟著我,一邊喘噓噓地喊:“小姐小姐,您真的要去放紙鳶呀?要是被老爺知道,可了不得了,今天可是您的及笄大禮呀!要是待會老爺找您怎麼辦?”

我一見有紙鳶可放,哪還顧得上那許多,橫了心便直往後花園跑,口中卻不得不替這丫頭打氣:“放心,爹爹現在忙著呢,等他老人家想起我來,怕已是落日西沉,那時我早已放過紙鳶回府了!何況還有繡夜留在府中給我打掩護呢,你只跟著去玩便是,可莫要再多話,否則……”我故意頓了頓,笑地促狹,“我想,繡夜應該很想去呢。”

妝晨聽了我話,急地連連保證:“小姐,好小姐,奴婢再不敢多嘴了,您可千萬帶著奴婢一起!”當下再不敢勸我打消念頭,只老老實實跟著我往後花園而去。

說話間,已來到後花園,正要往後園門那等允祺,卻不經意地瞅見北園那片花叢中,赫然蹲著一個人影。定睛一瞅:金冠玉帶,寶藍色錦緞長袍,金絲盤龍,卻不是允禎是誰?我不由得心下好奇,難怪在大廳找不見他,卻跑到這裡來了。可他不在大廳用膳,反倒跑來後花園,卻是何故?

我讓妝晨先行去後園門等著允祺,自己則躡手躡腳走到允禎身後,見他並沒做什麼,只是望著腳下那一叢叢橙紅色的小花發呆,忍不住開口喚了他一聲:“允禎哥哥?”我聲音很輕,然而他全身一震,彷彿仍被嚇到了,猛起身轉頭,見到是我,他略帶疲憊地笑了笑,“宜男,是你。”

我蹲下身,學他的樣子仔細地看著那叢叢小花,是萱花。我不解地問:“允禎哥哥,你方才在瞧什麼竟瞧得那麼入神,是這些萱花麼?”

他微微點頭,似乎有些赧然,“我見這些萱花開的著實可愛,忍不住仔細看了看。”他頓了頓,隨我一同蹲下,凝望著我一側臉頰,他似乎有些怔忡,“宜男……你的小字。”半晌,他輕輕道。

“嗯,”我不疑有他隨口應道,“允禎哥哥,你一直便是喚我宜男。”

允禎哥哥是故妃靜妃娘娘的獨子,八歲上起便由姨母撫養,與我真真的是兩小無猜一同長大。我心頭微漾,女子小字歷來只得最親近之人可喚,在家父兄可喚,若許人,則夫婿可喚,然而不知不覺間,我那小字竟讓允禎哥哥喚了十五年……

允禎伸手撫摩離他最近的一叢萱花,若有所思,“古人言,‘萱草忘憂,合歡蠲忿。’,我雖不盡信,卻也在我那殿中北堂種植了些許,萱花……亦是代表母親的花。”他頓了頓,“宜男,是萱草的別名……我雖不省緣由,卻也因著你的名字,對這花兒,更存了幾分親切之感,拂照之心。”

我心下亦有所動,忍不住將母親之死,名字的來歷告訴了他,“雖然,我從沒見過我娘一眼,但是允禎哥哥你看——”我抖開襦裙下襬,執起那枚我自幼便一直佩戴著的香囊,我望著他的眼睛,“這香囊裡有株枯萎的萱花,我年歲幾何,它便年歲幾何。雖然它早已經枯萎,但孃親的鮮血這麼多年來卻從未消褪,就像孃親愛我之心。所以,我一點都不遺憾沒有見過孃親,沒有享受過孃親的溫暖,因為我孃親她……她一直與我同在的!”

有暖暖的笑意浮現,允禎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