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稚子般憨純?
他卻很是不以為然,辯道:“只是我撿了王妃的帕子,不是王妃送我,如何算得是私相授受?那帕子我若未撿,如今也不過是落得花叢委地,隨風而去!與其如此,由我來儲存又有何不好?”
“你這是詭辯。”我正色望他。他卻嘻嘻一笑,反身捧起銅壺仔細喂起水來。
“那麼,王妃為何不下令將我拉了出去,掌嘴杖責?”他背向與我彎身立著,清朗的語聲卻清楚傳來。
我心頭微動。移步走進亭中,一旁靜竹卻似頗有顧慮,小聲勸道:“王妃還是不要與這人太過熟稔的好。”
我自取帕子拂了拂那落了幾片樹葉的美人靠,側身歪坐了上去,聞言笑道:“眼下是這人非要與本宮熟稔,所謂開言不罵笑臉人,本宮也是無可奈何呢。”
靜竹眼見我意態閒適,便知我必是心有成竹,當下也不再勸,只依依道:“好似略略起風了,奴婢去為王妃取件披風來。”
我點點頭示意她去了。俯身探手逗弄著怒放的鮮花,微微側眼便見他回身望我,橙煙色的夕陽下那碧色的身影長身玉立。我心頭微動,倘若不仔細去辨他的五官,只這樣望去,倒與允禎果然是有幾分神似的。我一念至此,心中便愈發無奈起來,想到那人竟如此敏感,只一眼便從這餘容郎君身上瞧出允禎的影子來,雖為著他的胡攪蠻纏微感無奈,然而心頭卻是憐惜更甚。
“我種芍數年,見至尊豪富命婦無數,似王妃這般清淨之人倒是頭一次見。”他轉身將銅壺放在一邊磨光的鎏金字石臺上,拍了拍手,這才仔細望我,唇畔有若有若無的笑意驀地開口。
我自有孕之後,著裝從妝規制便儘量從簡,概因那衛凌曾告知於我一些妝粉對腹中胎兒亦是負累,我便連晨妝也是能簡則簡。此刻見他語出真誠,我當下決意不再暗自猜疑,縱便是賭得輸了,也強過暗生心鬼。我幽幽問道:“你那日與熙華公主說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卻似半點也不驚異我會如此直白相問,不假思索便道:“哪句話?喔,那句話啊,呵,就是我話中的意思啊!”
我見他胡攪蠻纏,不由微沉了臉色道:“我只當你說當我是知己是真誠的,原來也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
他卻似面有喜色,笑道:“這便是了,如是說話多適意,總是本宮本宮,卻不累麼?”
我見他仍是一味閒話,起身便道:“不說也便罷了。”
他這才似微微著急,近前一步道:“我可是說的實話。”見我矚目於他,他卻擺了個請坐的手勢,溫和一笑。
我原已打算起身離開,然而他這樣一個邀約的動作卻令我不由自主便接受了他的心意,我轉身坐下,卻望著他擦淨了手也跟著步入亭中,立在我面前。
那股異香?!
我猝然警覺,深深吸了一口氣,愈發肯定那前日我無意聞到的香氣此刻又浮現了出來,且隨著他的靠近愈加濃烈,絲毫不受這滿園花香的遮掩,卻反倒有因之更甚的趨勢來。我困惑望他,這香氣應是他所有不會錯了,只是他一個大男人身上卻薰染瞭如斯香氣,總是叫人心中覺得彆扭。
他似並未發現我眼中異色,眼見靜竹匆匆而來,懷中抱著一領鵝黃色掐藕荷色領口的軟緞披風,他側身讓了讓,笑道:“我總相信將心比心,你待他人真心,他人自也會真心待你。”
我由著靜竹將披風細細系在領下,聞言笑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