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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功好,一會兒我引開他們注意力,你趁機逃走。其他再做打算。”

東方芝珠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逃走一人便有了將來營救的機會,於是點了點頭。

這時那偏將道:“你等二人小小年紀,竟幹此傷天害理之事,速速束手就擒,不要逼大爺動手。”

東方芝珠叱喝一聲:“以軍爺眼力,可覺得我二人能殺得這所有人麼?”

那副將一時語塞,看了一眼身邊蒙面人,道:“是不是兇手,到衙門過堂後便可知曉。來人,將他們拿下。”

葉軒博低聲道:“且慢,我有一樣寶貝要獻給大人。”

副將道:“哦,你還有寶貝?你不要施什麼詭計。”

葉軒博從懷中慢慢將那片從古墓中帶出的青銅薄拿了出來,擎在手上,向前走近兩步,佯裝遞上的動作,手腕卻突然發力,青銅片如飛鏢一樣朝偏將的左眼擊去,那偏將躲閃不及,眼見就要打中。

東方芝珠趁機躍起,從眾人頭頂之上向外衝將出去。

電光火石之際,那蒙面人探出兩個手指,竟將那青銅片夾在手中,下意識的瞟了一眼,突然全身一震,用一種異樣的聲音問道:“你是怎麼得到它的?”

葉軒博感到他的聲音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他見東方芝珠幾個兔起鶻落,片刻便不見蹤影,緊張的神經方鬆弛下來。

那名偏將只遣十幾人去追趕。然後將葉軒博交給蒙面之人,率隊回營。

蒙面人將葉軒博擒於馬上,往縣衙而去。

是夜,縣衙內,談嘯親自刑訊,極盡折磨之能事,將葉軒博折騰地死去活來。這一夜,葉軒博體無完膚、形神俱傷,這一夜,他終於明白了什麼是人間地獄,什麼是生命的極限。這一夜,他開始像一個真正的男人。這一夜,他忍受住了一切嚴刑,他在心底不住地念著那句真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第二天,安丘縣村村鎮鎮張貼滿了縣衙告示,內容無非是胡家峪男女老少二百三十五口,一夜之間慘遭屠戮,經縣衙多方勘察,已將一名兇手擒拿歸案,案情正在審理當中。現將此犯人遊街示眾,著力緝拿另一名女犯,望我大明國民同仇敵愾,捉拿兇手,以安亡靈云云,下面有東方芝珠的畫像。

接下來的節目是將葉軒博被投入木籠囚車,沿街示眾。

那場面,可謂人山人海,萬人空巷。男女老幼,俊的醜的,高的矮的,在官府的蠱惑下,在少數政治流氓的煽動下,各各懷著莫大的仇恨,準備了最骯髒的東西來招待這個人類的公敵、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輿論亙古亙今都是行動的先導。善良的人們,單純的鄉親們,他們既然沒有辨別政治是非的能力,那麼註定是要成為政治主導者的奴隸。

來了。葉軒博蜷縮在高大的木籠之內,如一頭瀕死的小獸。但沒有人會同情他——唾沫、濃痰、臭雞蛋、爛菜葉子雨點般的落到他的身上,更有甚者包了一包大糞砸在他的身上。大街上頓時充滿了臭烘烘、鬧哄哄的地獄般的氣息。

“殺死他,殺死這挨千刀的劊子手。”

“殺人償命,千刀萬剮。”

“為死難者報仇。絕不能輕易讓他死了。”

哭鬧聲,叫喊聲、囂雜聲攪作一團。葉軒博蜷縮在囚車一角,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般。大哀莫過於心死,葉軒博可以忍受嚴刑拷打,但接受不了狂熱民眾對他的唾棄。一切皆如東方芝珠所料,只是來的更快些,如此局面,又怎能挽回?他註定要揹著萬世罵名,在一番靈魂與肉體的折磨之後,化為一抔塵埃。

東方芝珠戴了一個斗笠,隱在人群中,淚水悄悄地流。

局面已經超乎她的想像,然而此時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