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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寂北從未看見過沐正德笑的這麼開懷,眼睛都笑的只剩下一條縫,那是從心自外的喜悅,她不由得也勾起了嘴角。
她想,此後他不會再寂寞了,會有一個愛著他的女人,始終為他留著夜燈,等著他回來,甚至會為他洗手羹湯,會縫補衣物。
在那個森寒又寂寞的位置上,他終於不再是一個人,她想,只要楚涼在,沐正德便再也不會覺得孤寂難熬了。
“北北,玖夜,來。”沐正德對著兩人招手。
沐寂北扶著殷玖夜走了過去,楚涼的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沒有太過激動的反應,看著她卻是笑的溫暖。
“這是舅舅。”楚涼給兩人介紹道。
沐寂北恨恨的瞪著楚墨,沒有開口,一旁的殷玖夜卻是沉聲道:“舅舅。”
楚墨打量了一番殷玖夜,點點頭道:“將北北交給你我也算放心了,從古到今,能夠闖過勇士場第四關的人你是第三個。”
沐寂北始終沒同楚墨說一句話,殷玖夜傷的這麼重,都是拜他所賜,卻不想,幾人費了這麼大的周折,終究敵不過楚涼一句話。
其實,沐寂北不知道的是,楚墨曾經一度同楚涼說,只要她願意醒來,只要她願意不再孤零零的躺在水晶棺材裡,他便會給她自由,是愛是痛,是幸福是受傷,他都不會再幹涉她的選擇。
只可惜,縱然是這般的妥協,楚涼卻也始終不肯醒來,直到今日,沐正德的到來。
見著沐寂北的樣子,楚墨嘆了口氣,揉了揉沐寂北的頭髮道:“舅舅把海上的寶貝都送給你,你不要再生舅舅的氣了好不好。”
沐寂北還是沒有理會他,楚墨繼續討好道:“舅舅有許多珍貴的藥材,都有奇效,不僅可以讓他恢復,身體和內力都只會更好,你若是不生氣了,舅舅就都給你好不好。”
沐寂北的眼睛一亮,這才微微點了點頭,楚墨這才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也許這麼多年,他被自己的執念害慘了,若非楚涼醒來,他不知自己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又會傷害了多少人。
楚涼再次開口道:“楚墨,你對我的只是執念,不是愛情,不妨回首看看,是哪道身影幾度出現在你夢中,又是誰曾擱淺在你的記憶裡。”
楚墨怔住,愣愣的看著笑得溫暖的楚涼,卻在層層薄霧散去後,腦海中浮出一抹鮮紅的身影,那道將自己幽禁在宮中十餘年不肯踏出一步的女子,魚兒…。
一行人穿過人群,準備離開。
白竹站在人群裡看著和殷玖夜一道的沐寂北,腦海中回想起這幾日同她的一幕幕,她被他攬在懷裡的樣子,他替她擋下火爐她的憂心,他觸碰她的櫻唇的柔軟,她幫他包紮傷口的嗔怒,她嘲笑他抓不住野雞的開懷,他陪她遊覽海島的寧靜。
白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溫暖而朦朧,北北,我將帶著對你的記憶好好活下去,你會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沐寂北似有所感一般,回過頭來,一眼便瞧見了人群中的白竹,笑了開來:“白竹,我會想念你的。”
白竹一愣,只覺得那笑迎著陽光,竟是那般奪目,彷彿是劃破他混沌而黑暗的生命裡的一束光,縱然他知道,這束光不屬於他,可是她卻依然籠罩著他,不曾將他遺忘。
“我會時常去看你的。”白竹笑道,一身白衣,在陽光下,有些紈絝,沐寂北彷彿憶起了最初看到他的樣子。
殷玖夜的眼神深了幾深,明顯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同以往,想到那艘被暴風雨摧毀的船隻,眸子裡躍動著詭異的光火,卻沒有在這個時候說破。
楚墨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眼中流露出一抹他自己也不曾察覺到的溫柔。
殷玖夜察覺到楚墨的目光,掃了一眼他,對著白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