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閣老這次來,莫非是要將咱家押回京師的,閣老在遼東軍務繁忙,居然勞動奔波到此,咱家真是慚愧啊!”魏忠賢笑著說道。
魏忠賢一邊說話,卻看到孫承宗是空手進來,挑簾子開門的那位錦衣衛沒有跟入,而且站在了外面,這讓魏忠賢心裡多少有數,伸手比劃了下,示意孫承宗坐下,然後對垂頭喪氣的施宦官說道:“傻愣在那邊作甚,還不安排奉茶。”
施宦官先是愣住,隨即張開了嘴恍然大悟,連忙小跑著出門去安排,孫承宗微笑著坐下,搖頭說道:“魏公公說笑了,我來河間,只是傳幾句陛下的口信而已。”
那邊魏忠賢站起跪下,孫承宗站起說道:“陛下口諭,大伴回來吧,沒大伴在這邊,內裡外面都在折騰,讓朕做活的心思都沒了。”
說完之後,孫承宗笑著說道:“魏公公起來吧,陛下就這麼幾句話。”
跪在那裡的魏忠賢一時沒有動,孫承宗詫異的看了看,只看到魏忠賢臉上百感交集,孫承宗又喊了句,魏忠賢才撐著站起,本該說謝恩的話,卻直接問道:“孫先生這次來可是接任咱家的?”
孫承宗收了笑容,淡然搖頭,魏忠賢頓時有些急了,激動的說道:“孫先生,孫閣老,萬歲爺那邊要怎麼安排,那徐州反賊不能不管,他們已經打敗了官軍,若是任其下去,那可就是大明的大禍,是大明的心腹大患啊!”
從進屋到現在,孫承宗都表現的很和氣,可聽到魏忠賢的這番話,卻忍不住神情肅然,沉聲說道:“魏公公糊塗了,我大明的心腹大患,不是草原蒙古,也不是什麼西南土司,更不會是這徐州什麼反賊,而是那建州女真,這才是我大明的生死大敵!”
“孫閣老,那建州女真不過是韃虜小邦,本朝只要從容應對早晚會佔據上風,可這徐州逆賊卻不同以往,他現在就知道招募流亡,興農事水利,自建制度,這徐州反賊就是在圖謀大業,若是鄉野村夫,痴心妄想也倒罷了,可這徐州賊做得極有章法,蒸蒸日上,只有趁現在他們”
“魏公公,建州韃虜已經佔據遼鎮大部,隨時可以威脅京畿要地,最近更有傳聞,說建州女真打造三千輛大車,準備在密雲一帶破口直入京畿,那徐州呢?為何地方官從不報謀反,為何從沒有城池失陷,所見到的無非是些土豪劣商的鼓譟言語,這幾年徐州一帶聽到的亂子是什麼,還不是因為這遼餉和練餉逼迫過甚,流民造反?”孫承宗的語氣一下子嚴厲起來,魏忠賢本來激動的揮手,卻直接被打斷。
看著魏忠賢的神情變得頹然,孫承宗放緩了口氣說道:“魏公公,大明如今是要緊的時候,我大明和建州女真交戰,自反亂以來,可曾有過實打實的大勝,這幾年來也就是皮島殘餘還有軍功在,其他各處還不是一敗再敗,魏公公,這已經是快要傷及根本了,這才是國之大敵,在這個當口調動邊軍來京畿腹地,要在南直隸重地大打出手,這豈不是不顧輕重!”
孫承宗說著說著就是激動,魏忠賢臉色愈發陰沉,等孫承宗說完之後,魏忠賢只是說道:“孫閣老,咱家回京師之後,還望孫閣老不要將咱家這些佈置半途而廢,那徐州賊不剿除,大明江山社稷都是不穩!”
“若不是內官與地方士紳爭利,又怎麼會激起民變,若不是魏公公門下做得太狠,又怎麼會有這樣的變故,這徐州賊不過是當地百姓受奸人煽動,只要宣撫得當,曉以大義,自然就會散去,哪裡會有這般危害。”孫承宗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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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9章 為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