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寧臉色瞬間一片慘白,餘光瞥見自己衣襟上沾染上了蔣飛舟的血,渾身顫抖起來。
他終於明白她這麼做的含義了,之前做了那一場戲,讓所有人都看見他這一場豪賭,而蔣飛舟是他們之中武藝最強悍的,如今瞬間暴斃,被人一劍穿心,必定讓人懷疑上熟人作案,才讓蔣飛舟毫無防備。
此人年紀輕輕,不但武藝高深莫測,心機更是深沉,殺伐果決,如此這般竟是動作幾乎是滴水不漏!
便是不說自己是否還有退路,驚懼惶惑之外,他都不得不佩服對方的膽色與謀略心思!
司徒寧閉了閉眼,隨後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一片堅毅之色,他‘噗通’一聲單膝跪地,行了大禮,恭敬地道:“司徒寧願為千座效犬馬之勞,誓死效忠,萬死不辭!”
秋葉白看著面前的男人,慢慢地笑了,臉上寒意退去,只剩下溫然一片:“司徒役長,請起!”
留下了寶寶和焰部的人去處理黑巷裡的善後事宜,秋葉白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月上中天。
嗯,那一頭旺財和發達也該在周宇那裡收網了,今日最後的一條魚。
也不知兩人到底有沒有忍不住暴打周宇一頓,想到周宇那張臉被揍得五顏六色的模樣,她的心情就很好。
秋葉白慢悠悠地折身返回摘星樓,一路順帶調息自己丹田不斷翻騰的內息,順帶擦去唇角溢位的鮮血。
她有點無奈地擦了下唇角,暗歎,自己雖憑白得百里初的幫助打通了生死玄關,所以內力精進了一甲子,才在兩招之內擊殺了武功不弱的蔣飛舟,但是這一甲子的內力哪裡是憑空好得的,武學與世間萬物生息原理一般,都需要循序漸進。
她原本內力修為原本連任督二脈都沒有打通,如今瞬間打通了生死玄關,身體很難短時間內適應,總要慢慢調理才好。
好在一切都有所值。
等著調理好奔騰內息之後,她方才進了摘星樓,向樓上而去。
果然二樓自己包下的兩間包房都亮起了燈,這便表示事成,旺財先回自己的包房給她報信,發達則看牢了周宇。
她轉身就進了自己的包房,果不其然正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靜靜地背對她站在窗邊,白色的衣袂在風中飄蕩出優雅的弧度,黑色如頂級緞布一般的長髮披散在他身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今日順利事成,所以心情極好,如今看著窗邊一輪明月光落在那一身白色鶴衛服和描金黑紗冠上,讓她竟然品味出了一種異樣優雅高貴的味道。
秋葉白含笑著上前,一拍他的肩頭:“旺財,想不到你穿上這身狗皮倒有點翩然貴公子的人模狗樣,想來……。”
想來的下半句話卻硬生生在對方側過臉的那一刻給她硬生生地卡在喉嚨裡。
她錯愕地瞬間瞪大了眸子:“是你!”
冰涼的月光落在那人黑雀翎一般的睫毛上,那人的睫羽黑得帶上了暗藍的華麗光澤。
線條精緻曳麗斜飛的墨眼裡,宛如無機質生物的黑瞳佔了眼睛的三分之二,一望如無邊無邊際的虛無深淵,讓人不寒而慄。
偏生此刻他忽然眼尾微微一挑,竟然露出一絲詭涼驚悚的笑意來,冰涼的指尖堪稱溫柔地撫摸上她的臉:“小白,看到本宮這麼驚喜麼,不想你對本宮竟然這般情深意長。”
他這麼一斜眸子,盯著人的時候瞬間就讓人生出一股子被某種詭異的不屬於人間當有的獸類盯住的感覺,
你大爺啊!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驚喜啊,明明是隻有驚嚇好麼!
秋葉白被他摸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無語凝咽,腦子一發暈,硬生生掰出一個笑臉。
“初殿下,今天天氣真好,你吃了麼?”
話音剛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