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岔了路,卻未曾料想到竟是一個清秀弱小的凡間女子,實在令人生疑。
只是還未多想,花千骨的手上託著那一幅畫卷,便吸引住了白子畫的目光。
白玉畫軸,紫鍛雲錦布,泛著光暈的禁制若隱若現,分一絲神識探去,竟是他長留獨門的印記!
虛空接過畫卷,白子畫皺起眉頭,更顯孤冷出塵,花千骨又想看呆了。
“白……白上仙,還請您出手救救我的朋友!”
花千骨咬住下唇,又一次叩拜懇求道,因著白子畫的久久不語心提起來老高。
“你先起吧。”
白子畫不看她一眼,只徑自走向偏殿主位的蒲團上落座,行動間衣袂飄然。
花千骨小心地守在一旁,不解地看他皺眉。那眉間鎖著的愁意看著看著,讓她很想伸手去一點點拂去。
被自己驚世駭俗的想法驚了一跳,花千骨打了個哆嗦,便聽到如同九天而下的仙人對她溫言問道,“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聲音猶如玉落珠盤,好聽地讓人想要多聽一句。是不是所有的仙人的聲音,都像上仙這樣好聽?
胡亂想著,花千骨還是老實作答:“我不知道。是我的朋友有一日把這畫卷交給我的,我還親眼看到她進了這畫卷。她跟我說,如果第二日她還未出來,便帶著這畫上長留來找上仙。”
主動進去的?白子畫心裡多了一度思忖。
能深知長留千百年來秘傳的寶物的用處,還能從他遊歷四海八荒的師父那裡拿到迷仙引,靠著從不外傳的秘術入了迷仙引。
這進去的人,又該是何方神聖?
“如此……”
手中做了幾個不明的手勢,口中一字不差地默唸著師父教授給自己的口訣,白子畫如天神般的面容多了幾分凝重。
花千骨深吸口氣,和白子畫一致緊緊地盯著這懸浮在半空中,緩緩展開的畫卷。
這種等待像是守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靜待春暖花開,只覺得每一個下一瞬都會看到它的綻放。花千骨目不轉睛,只覺得自己掌心都出了一層的薄汗,仰頭看得脖子都快酸了。
五色流光交錯地閃爍不停,投射在半空中的畫影一陣扭曲,完全沒有那晚她所看的的悠遠縹緲。像是不滿有人執意要開啟它,畫卷在被強力展開一半後,突然蓄力向上直驅長空。光芒大作之後,便黯淡下來,如星辰般墜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
出人意料,竟是連長留上仙白子畫都沒能開啟這畫卷。
花千骨慌了,難不成小雨兒真的出不來了嗎?
白子畫狠狠皺眉,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斟酌如何跟一旁傻眼的花千骨交代,又覺得有些挫敗,沒想到自己連長留歷代掌門相傳的寶物都打不開。
只是未等他再做第二次嘗試,那黯淡無光的畫卷像是被注入了無盡的法力一般,如水流淌地一寸寸舒展開來。
與那晚所影射出的山水畫不同,這次,出來的是人。
花千骨看到凌然而立站在畫紙上的安雨,不禁一愣,好像從畫卷中走出來的小雨兒……有哪裡不一樣了?
還是走的時候的一襲碧色襦裙,可與當初的秀氣乖巧不同,現在的安雨更像是一塊被打磨出來的璞玉。
如玉般瑩白的臉龐,明眸銳利如炬,似是經過了洗髓換骨,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仙氣。眉宇之間,如同曇花一現般顯現出殷紅的印記,瞬息不見。
手中所握的是一截劍柄,只見長劍劍柄不見劍身,只飄忽地在牆面上留下了一個微不可見的劍影。劍影只存片刻,便消失不見,劍柄依舊是劍柄。
安雨並未察覺出哪裡的不對,似武林俠客一般輕撫著手中這把精緻優雅的神劍。明明並無劍身,卻有一道陽光被劍身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