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大家都喜歡唐文清一家,便有年輕人上來拉架,年長的訓斥常永忠一家不懂規矩。
柳無暇將手一摔,唐文汕便蹬蹬退了兩步,一屁股摔在地裡。柳無暇去看唐妙和杏兒,姐妹倆驚訝地看著他,暮色將他修長的身形描得高大起來,紛紛問他哪來那麼大力氣。柳無暇微微笑了笑,說自己跟一個師傅隨便學了兩招,強身健體的,打架可不管用。
這時南邊有幾個人喊著衝過來,到了跟前大家看清為首的是拿著棍子的老四和景椿,還有幾個唐姓的小青年。眾人紛紛讓開,這時已經有夜裡幹活的人點了燈籠掛在路旁的樹梢上。
老四提著棍子衝過去,問杏兒和唐妙有事兒沒,杏兒一見四叔便嗚嗚地哭了,老四見侄女哭了,以為捱了打,立刻就火了,棍子一揮連唐文汕在內就掃過去。邊上的人忙上來勸架,都說有話好好說。
唐文汕摸了摸沾了土的額頭,氣道:“大家也評評理,就算我借了他家牲口,跟常家大侄子合作耕耕地,他們犯得著這樣嗎?再說了我家牲口也給他們使,怎麼不也是個使喚?那些年我們幫他們幹那些活兒,怎麼說他們也不能這麼不給我這個大爺的面子吧?我也五六十的人了。”
老四晃了晃棍子斥道:“你五六十你就算七八十也是越活越回去,你要是再堵不住你那張臭嘴,胡說八道的,小心給我給你縫上!”
唐文汕一聽立刻上前推老四,耿耿著頭,耍賴道:“你縫,你縫。”
景椿推開他,“離我四叔遠點兒。”
唐文汕被推了個趔趄,一屁股坐地上哭起來。
常永忠他兒子揮著鞭子抽過來,站在唐妙旁邊的柳無暇眼疾手快,從一個小青年手裡搶過棍子揮了過去,纏著鞭子一拖,便奪了過來。
這邊人一看他敢動手抽鞭子,上去就要揍。
老四攔住他們,大聲道:“老少爺們兒,咱今兒把話說清楚。不是我們老唐家欺負人,更不是什麼兩家打架。誰也不許拿那個挑事兒。我為什麼要揍這鱉孫子,問題在這裡。這烏龜王八蛋當年給我三姐戳了媒,回頭還來戳我的。現在又給我大侄子造謠。常永忠,你承認不承認吧!”
常永忠拉著臉,死不認賬,一副認定他們找不出證人的架勢,“憑什麼說是我,你找人來對質。”
老四拿棍子戳他,“對質個屁,你在我老丈人跟前放那些屁,你還能再吃回去?隔了這些年都聞著你們那股子壞水兒的味兒。”他拿棍子在常永忠胸口用力戳了戳,把常永忠戳了個趔趄。常永忠的兒子想上來打四叔,被景椿一腳踹翻。
老四繼續罵道:“你問問自己良心,沒我爹你這條狗命還有嗎?你長了個鱉嘴四處造謠,給我三姐戳媒,你戳,你再戳啊,你現在還想造我大侄子的謠,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唐家堡這麼多常姓老少爺們的面子,我他娘今天就搗死你,你敢放個屁,咱就去見官!”
常永忠沒想到老荊家竟然會跟老四說了實話,本以為這事不可能有人知道,就算老唐家知道可沒人對證,他們也沒辦法。如今他沒話說了,邊上圍觀的人也紛紛指責他,寧拆十座廟不壞一門親,他想壞人家老唐家幾門親?大家紛紛讓他趕緊給人賠罪道歉。
有人提議:“開祠堂吧,讓他帶著貢品去賠罪。”
老四哼道:“不用,別髒了我們家的地兒,現在大家都忙得很,沒那麼大的功夫,只要給我記住咯,管好自己的嘴,別胡說八道。”
然後老四給圍觀的人們做了一圈揖,“多謝老少爺們剛才護著俺家侄女,我唐老四給你們作揖了。多謝!”
大家說沒啥,沒啥,然後各自回去收拾東西散了。
路上唐妙問四叔戳媒的事兒他早知道啊。老四點了點頭,這輩子就這事他忍了,擱以前知道這檔子事他早去砸人家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