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縫縫吧,我和她擀餅。”
文沁笑嘻嘻地道:“我做的三嫂不滿意,還是我來擀餅吧。”
為了趕秋收,下地的人晌午都在地裡吃飯,稍微休息一下就忙起來。老四管著往家運棒子,一上午走了三四趟之後,發現大黑花沒什麼力氣,身上還出一層汗。
因為之前下了一場雨,地裡溼噠噠的,只好墊了玉米秸走車的,車又大牲口便吃力。老四想了想就把大黑花解了套,牽了那頭黃牛套上。
王氏看到拉著臉道,“小四叔,怎麼換牲口了?昨天剛用過黃牛了。”
老四乾脆道:“我想用黃牛!”
王氏臉色不好看,氣哼哼地回了家。
夜裡大家回來,一身疲憊,吃了飯都不想動,坐在老唐頭的院子裡休息。
老四去看了牲口氣呼呼地道:“怎麼只給大黑花喝那麼點水?連點飼料也沒有?怪不得今天拉不動車,不給它吃怎麼幹活?是不是好幾天沒正經餵它了!”
老唐頭啊了一聲,“怎麼的?”然後立刻明白過來沒說話。
老三看了老四一眼,“那你去給它喂上不就行了!”
老四哼了一聲,“行,都我來喂也沒關係,喂個牲口能怎麼的?要不要以後把我的飯餵給它?”
老三也火了,“你說什麼呢?你要是喜歡那就給它吃好了,別人也沒攔著!”
唐文清看了他們一眼,“幹嘛的都?累不累呀,這一天下地怪累的。”
王氏倚在東廂的門框上吸著鼻子,踮著腳搓著手,一會擦擦嘴角,吧嗒著眼皮一句話也不說。
李氏蹲在當門口洗老唐頭的夏衫,道:“吵吵什麼,忘記餵了,快去喂一遍。”
老四氣呼呼地去拎了木桶,提水拌飼料,然後拎去給大黑花喝。
高氏抱著唐妙進來,見院子裡氣氛有點凝重,笑問道:“都累了,今天還扒棒子嗎?”
唐妙伸著胳膊叫爺爺,老唐頭樂呵呵地把她接過去,用鬍子蹭她的小臉蛋。唐妙小手揪著他的鬍子,咯咯地笑著,然後朝正走回來的老四伸著小手喊:“蒲團,蒲團!”
老四立刻笑呵呵地說給她編。
老唐頭看了他一眼,“拿過來我給妙妙編,你不是今天割了手指頭了嗎?”
唐妙聽見割了手指頭,想起自己以前割過手指頭的那次,血嘩嘩的很疼,便同情地望著四叔,“呼呼,呼呼!”雖然心理上難以接受故意做出小孩子的模樣,但是如今這樣的情況也讓她不由自主地學起小孩子的樣子。
老四笑呵呵地走過來,把她接過去放在肩膀上,“花花桃桃做花轎了!我們去哪裡?”
唐妙哈哈大笑,嚇得忙趕緊抱住四叔的頭。
老唐頭編蒲團,高氏還是拎了板凳去扒棒子,早點扒出來曬乾後還要交秋租。
王氏說今天擀餅的時候燙了一下手,不敢扒,老唐頭就讓她歇著。王氏又說睡不著,便跟大家在外面說話,管著給他們抱棒子皮。
文沁和老四一直問縣裡的光景,又問柳家如何如何,多少人,穿什麼、吃什麼、多少地之類的事情。景楓知道的都一一作答,不知道的便也不胡謅。
王氏在一旁聽著不時地插兩句話,李氏給文沁使眼色,道:“問那麼多做什麼,你們也去不了縣裡。”王氏聽了便說有些累了,回屋休息去。
文沁去喝水的時候,李氏也去解手,跟女兒道:“她那個嘴,打聽點事情沒多會兒全村都知道了。快別當她面問東問西了。”
文沁笑起來,“還怕什麼?”
李氏悄悄地推了推她,“你說怕什麼?”說著翻眼看向東廂,屋裡黑著,外面月明影的明亮,屋裡人必定是趴在窗戶往外看的。
文沁哈哈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