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誰知道怎麼回事。不過聽人家,蕭家直想讓做個妾的。”
唐文汕家的頭,又道:“那個柳先生是不是跟那個杏兒不乾不淨的,要不怎麼直待著?那個杏兒也十五歲,妹妹都親,能不急?”
“那可不好,不過聽那柳先生也沒啥本事兒,讓柳家給趕出來的,沒錢沒地沒房的,估計他們也看不上。”
“估摸著,聽他們交些不三不四的人,可小心別被他們帶累。”
“放心,心正著呢。”
添了個丁
夜裡高氏去婆婆家起紡棉線,姐妹兩個坐在炕上納鞋底。
柳無暇在旁的面桌子上幫人寫文書,他從不打草稿,腹稿成便氣呵成,字跡飄逸流暢,內容貼切凝練。找他幫忙的人越來越多,他來者不拒。幾日景椿也有給他幫忙,順便再學幾個字能夠讀寫些常見的文書。原本他覺得自己種地就好,如今認識秦小姐,便覺得自己識字太少無形中有種自卑感。柳無暇理解他的心思自然耐心傳授,教他常見文書的格式、寫法、措辭等等,每想起什麼,便寫樣本留給他。景椿學得很是用心,進步也挺快。
杏兒識字也有限,沒那個耐心,不像納鞋底嗤啦得飛快,不耽誤話。唐妙雖然認字些方面厲害,可長大之後做家務就不擅長,幹活的時候不能話,話就停手裡的營生,總是被杏兒笑。
杏兒笑:“幸虧去小山家不必再納鞋底,否則到時候婆婆偷懶。”
唐妙手勢頓,扯扯嘴角,繼續默默地納鞋底,過會,扭頭去看旁寫字的柳無暇,他穿著素色的棉袍,左手扯著右手的衣袖,黑潤的眉微微蹙著。
他似是感覺的注視便抬頭看向,燈影裡溫潤的眸子聚斂著湛湛清光,深邃幽渺,怔下忙低頭。
柳無暇嘆口氣,笑著跟景椿兩句話,繼續教他。
唐妙下去給牲口添草出來的時候,恰好柳無暇從西屋拿本書出來,兩人在冬夜的白霜裡默默地對視瞬,寒月掛在南上,悠然而寂靜。
唐妙笑笑道:“才幾,他們都柳神醫,真要佩服,做什麼像什麼。”
柳無暇溫軟笑,雙手卷著書站在離三步開外處,“跟大嬸過,兩日需要回縣裡去。”
唐妙驚訝地看他,“為什麼?不是好的住在家,來年開春再去還州府的嗎?”
想起仝芳要定親的時候他那瞬間的失神,心下發緊,只是他未明言,兩人也沒有絲糾纏的情愫,便也當沒看見,只是心底裡總有那麼個未解的恍惚。不知道他的心思到底是如何的,若有意,卻不曾明,若無情,卻對那般特別,幽深的眸子裡情意款款。
心底裡絲絲的遺憾便被理智慢慢地梳攏理順,他是柳無暇,有著高遠志向,將來要做大事的人,不應該般胡思亂想。
已經訂親,有自己的歸宿,以後都不會在做他想。沒來得及出口的,那就永遠都不要,假以時日,也只是午夜夢迴的聲嘆息。
既然錯過就是錯過,如果當日他肯對明,的那份懵懂好感有個回應,就算刀山火海,也願意趟的。可他眼中的深情就算濃得流出來,也不肯溢於言表。如果臉皮厚,應該主動去問的,可他樣體貼有禮的人,向來什麼都做到讓人熨帖舒適,既然他不曾出口就明他在猶豫,不值得他邁出那步。那的表白最終也會被他用種溫雅和氣,周到體貼的方式給不輕不重地化解開去。
他的心太大,那股春風只能形成小小的旋流,便歸於沉寂。沒有怨恨,像他樣溫柔優異的子,能有幾個人守得住心?只慶幸,他們都沒出口,就免去諸多可能存在的尷尬,也是他的體貼吧。讓雖然惶惑過,卻不會出於左右為難的境地。
雖然對蕭朗不清楚愛不愛,可自己卻很清楚的知道,對蕭朗的心軟到什麼程度。對他惱過,可每每生氣之後卻又是軟化在他的眼波